但这显然太不符合常理,毕竟徐稚在拍《浪漫绝症》前是个离职五年的公务员,他唯一和电影沾边的是大学专业对口,但学校又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些专业院校。
这种突然怀揣上电影梦的“愣头青”,如果不是意外碰上邢羿,说不准就此埋没再无姓名了。
当然,邢羿在原剧情中能那么迅的一炮而红,也是因为《浪漫绝症》剧本和演员相互成就,想必这一次也能让他们共同登上更高的台阶。
时乐将剧本仔细看完,又去找了几位影评人学习了一下夸奖这些电影人的专业些的词汇,就准备约见徐稚详谈了,以时伯乐的身份再次出马。
他和陈秘书敲定好时间,楼下便传来图图讨好的叫声,紧接着便是紫铜大门关上的声音,一听便是邢羿回来了。
时乐知道验证亲子关系对邢羿来说非常痛苦,但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让他陪同,这会儿听到声音时乐立即踩着拖鞋三步并两步跑到门厅处。
看到邢羿正脸色阴沉地解着外套,时乐飞身抱住邢羿,像个树袋熊一般用四肢将人牢牢扒紧。
邢羿身上的冷气未消,时乐哆嗦了一下,嘀咕道:“外面好冷。”
邢羿拍了拍他后背示意他下去,淡声说道:“好了,你别着凉,我没事的。”
时乐却抱得更紧了,声音压得又甜又软:“不要,我在家待得好热,刚好我可以给你暖暖。”
时乐知道他现在肯定没心情说那些不开心的,便故意说些甜言蜜语。
他仰起脸唇|瓣微张露出一点湿红,黑亮的眸子盈满融融暖意,带着几分赧然小声问道:“你……嘴巴冷吗?”
第59章
时乐第一次这么主动,邢羿低垂的黑眸微怔了一瞬,紧接着便猛地将人吻住。
时乐考虑到邢羿情绪不明,有可能对此毫无兴致,而他又想不到比这档子事更能取悦邢羿的,时乐怕自己第一次主动开口就尬住,就准备了一堆不着调的情话。
没曾想,第二句刚说出个“我”字,就整个被邢羿吞下去了,男人微凉的手从下颌绕过颈后圈住另一侧的臂膀,邢羿将他紧紧环在怀中。
他来不及顾忌身上的冷气过给时乐会不会太凉,只觉得掌心处传来的柔软温热美好到不可思议。
时乐也是从苦日子里熬大的孩子,但相较于邢羿,他的情感方面却并不贫瘠,仔细说来他有外婆、有舍命相救的同乡大哥,还有与他玩笑打闹相护帮助的同事。
少不更事时,在亲戚们厌恶的眼神和赤|裸直白的咒骂中也曾迷失自己。
善良的孩子内心都是柔软的,他下意识会自我反思,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坏?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才会导致父母欠钱亡故、外婆也受他连累才会无人赡养?
在他将无法分辨真假的伤害当真,但外婆总会第一时间找到藏在角落哭泣偷偷哭泣的幼童,抱起他柔声安抚并坚定而有力地否定他的胡思乱想,把他当作一个懂事的成年人般反复解释其中原委。
这份充满拳拳温情的爱一直呵护着他,让他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强大坚韧的种子,成了他日后面对风雨时的底气。
而邢羿的情感心田却是极为贫瘠的,时乐给予他的每一点爱对他来说都是唯一的、弥足珍贵、值得他牢记终生的,时乐就是他最珍贵的种子。
邢羿有重生的先知,也有前世积累下的手腕,想要报仇雪恨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也有能力为他和时乐的小家遮风挡雨,避免一切危难的侵入。
但他其实心中清楚,他心底真正的敌人是自己,一个想要自我毁灭的自己。
好在有时乐,他们的关系像藤萝和树,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藤萝,而时乐才是任他汲取依附的大树。
邢羿迫不及待抱着人摔进暄软的沙中,手攥上暖玉碾揉,在时乐的惊诧声中更为猛烈地加深这一吻。
被他带入家中的冷意很快被驱散,心底的燥逐渐散到体表带起潮润温热的湿意,大块的皮肤和雾蓝色的进口小羊皮相贴,衬得时乐白得晃眼。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下瑰丽的光线,潮润的丝、湿红的鼻尖、滚动的喉结都充盈着强烈的情绪。
时乐努力了好久,才勉强虎口脱险夺回自己的唇齿,一边艰难地大口吸气一边摇着头拒绝:“别、别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