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的描述十分令人惊悚,他不去天桥下说书实在是可惜。
宋大旺说给李大柱听,李大柱再来料加工一下,具体细节也只能靠我自己揣度。
时间拉回到宋大旺失踪前的某个清晨。
那时候,国际庄早晚还有点冷。
宋大旺出门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月亮都在沉睡。
他哆哆嗦嗦,穿着最趁头的一身衣服,今天是要去一个展会会场做保安维持秩序。
村子里的原住民都已经搬迁,住在这里的,是社会底层和边缘人群。
他们大多数都居无定所,只敢租一百元以下的月租房,甚至还有的房间被房东分割成一个个床位出租。
宋大旺已经是这里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一批人。
起床的时候还有点冷,一踏出门,他忽然感觉一股热烘烘的风扑面而来。
宋大旺觉得奇怪:“咱这村里也没通暖气,咋这么热呢?”
无论如何,清晨冷时有热气是好事。
宋大旺一开始挺开心,可是走了没两步就不对劲了。
那股热气一直跟着他,形影不离,而且越来越热,就像背上背了一只火炉。
越来越热,没走几步,宋大旺的衣服就湿透了。
他想到这栋楼的邪门,身上热,心里却凉透了。
“不会吧?俺不会那么倒霉的。”
他忍不住脱掉外套,看着湿漉漉的后背心里哀愁。
现在竞争很激烈,穿着稍微邋遢一点,都会被劳务中介涮掉。
身后好像有人,但宋大旺不愿意回头看。
这大清早的,出门见鬼多晦气?
越不愿意回头,他就越热,走着走着,还听到身后传来喘气的声音。
就是那种一直喘不上气的声音。
哈嗤、哈嗤,听的人心里难受,抓耳挠腮地想要回头,又不敢。
砰!
宋大旺一脚踢在楼道门槛上,这才惊觉,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一直都在一楼走廊里。
这可是农民自建房,一层有两户,门对门,走廊并不长,通常三两步就能从房门口走出楼。
可这一回,宋大旺邪门的怎么都走不出去。
他加快脚步闷头朝前走,砰,又是一脚踹在楼道门槛上,脚趾头都疼的没知觉了。
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力度。
宋大旺有点绝望。
“嘿呀,你走那么快干嘛?”
身后猛然传来个声音。
宋大旺可太熟悉了。
这不是那个烧死的小伙子吗?
他们曾经打过照面,那可是个非常勤劳的小伙子。
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赚钱,好早点在这座城市安家,接一家老小来城市里生活。
小伙子去世后,宋大旺还和李大柱一起去给他家里人封了个白事包,包了2o元钱。
他可抠门了,烟都只抽六块钱的。
能给人包2o的礼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物伤其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