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变少了,为了节省成本,夫妻俩又把雇的服务生辞了,两个人忙不过来时,就让王鸿发的老娘过来帮忙。
光节流可不行,也得开源。怎么才能多招揽客人?于是又把老一套的免费续面拿出来,可奇怪的是,这次也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不就是隔壁抢了咱们生意,做餐饮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王,你得想想办法。”郝萍揪着抹布恨恨道。
王鸿发说:“我打过食品药品监督局和消防的电话了,人家也去查了,没问题。你做的太过火,不小心让南来饭馆知道了,人家也打电话,那咱们怎么办?”
他们可不怎么经查。
郝萍发愁:“那怎么办?本来店里客人就不多,你儿子还动不动就带一帮狐朋狗友过来白吃白喝,不付钱就算了,看见一群小流氓在店里吵吵嚷嚷的,客人都不愿意进来!”
两人的儿子王辰高中辍学,整天和一帮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玩在一起,小混混们没什么本事,饭都吃不饱,知道他家开面馆,动不动就来蹭吃蹭喝,夫妻俩当然不愿意,可儿子为了什么兄弟义气,叫王鸿发别不给他面子,每次一提起这事一家子就要大吵一架。
王鸿发烦燥道:“那你把他们打发走不就好了,就说面粉没了、浇头的食材不够、面条机坏了,这理由不一抓一大把。”
他突然顿住:“等等,他们在店里客人不敢进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郝萍催促王鸿发说个明白。
“你让他们去隔壁坐着不就好了,看有没有客人还愿意进南来饭馆。”王鸿发想出一个毒计来。
郝萍犹豫:“就那些小流氓?让他们去闹事,人家要是报警,他们肯定把咱俩供出来,想都不用想。”
“闹什么事啊?”王鸿发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婆,“我说坐坐就是坐坐的意思,进门就是客人,别说报警了,隔壁的小老板对他们说句重话,那就是不尊重客人,让别人看见了,看还有没有人去他们家吃饭!”
郝萍心里寻思一番,眼睛亮了,竖起拇指道:“你这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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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营业日,临近饭点时,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店。
大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了一群人。一旁拿着抹布擦拭绿植叶片的洪兰芝正要上前招呼,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五六个人举止打扮像是一路人,都流里流气,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明显是一起来的,却在进店以后分散着坐下,明明可以坐到一桌去,却占了三张桌子。
其中一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位独自吃饭的女客人,面前突然坐下来人,奇怪地抬头去看,等发现是个身材瘦削、一身烟味的年轻男人,狠狠皱了皱眉。她倒是不介意拼桌,可店里又没坐满,干嘛非坐她对面,而且这人一坐下就开始咳嗽,嗓子里含含糊糊地像是卡了痰。
女客人心里愈加不满,觉得自己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洪兰芝见状赶紧上前对她道:“不好意思,这张桌子有点脏,我收拾一下,帮您换那张空桌吧。”
女客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端着碗跑了。
洪兰芝敷衍地擦了两下桌子,看向疑似故意找事的混混阿万,语气依然和煦:“您要来点什么?”
阿万翘着二郎腿,用嘲弄的眼神把洪兰芝扫视了一遍:“没想好,再看看。”
问来问去,这伙人没一个点菜的,都说要想想,等洪兰芝一转身,他们就隔着桌子大声聊天,大笑的声音十分刺耳,一看就心怀鬼胎。
洪兰芝上前提醒,他们就放低一点声音,等洪兰芝到别的地方,这几个人就故伎重施,好像故意想看他被耍的团团转的模样。
反复几次,他们就表现的很不满,嘴上还说:“大妈,原来你们店里不让客人说话啊?”
“嗷
呦,好霸道。”
“我们是客人,又不是你儿子,能不能别唠叨了?烦死了!”
“什么意思?找事的?”看见这一幕的辛欢眼底染上怒意,撸着袖子就准备冲过去,就这帮胳膊腿像芦柴棒似的小青年,她一个人能打三个。
“等等,”洪兰芝赶紧拉住辛欢,“他们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你,看不出来吗?服务生把客人打了,老板的生意还怎么做?”
“那怎么办?”辛欢憋屈极了,他们这个身份确实不好做,姿态低了就拿这些人没办法,太强硬又显得他们店大欺客,对南来饭馆的名声不好。
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客人饭吃到一半走了,更别说有人进店看到这一幕以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点小事,难道他们就解决不了,只能去找南荼?辛欢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很无能。
这时,在厨房切菜备菜的宁钊也出来了:“老板说外面怎么那么吵,让我出来看看。”
洪兰芝把前因后果和宁钊说了。宁钊皱起眉头,眼神从这些闹事者身上一个个扫过去,竟然觉得他们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其中一个小混混毫无预兆地对上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时住了嘴,忘了下句话想要说什么。等发现宁钊和那两个女服务员是一起的,又有了胆量,肆无忌惮的吵嚷起来。
“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是饭馆的员工,只能劝导,不能驱赶这些人,”洪兰芝看了一眼饭馆后门,“要不去第三营地借点人来帮忙?他们算是客人,跟我们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