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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院子里的地灯再次自动暗了一个度,处于两处建筑群的连接处更加的安静起来。
盛潮歌往下面的血渐渐回流到脑子里,总算清醒了几分。
池晏翎脱下了白色的浴袍,拎着两根袖子系在了腰间,表情厌倦地用从衣摆反复用力擦拭着手,那力道不像是擦拭,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看到他手心已经泛红。
盛潮歌陡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声音低哑而脆弱:“……抱歉。”
不是装出来的情绪,而是真切的后悔。
池晏翎相当不喜欢沾染上那玩意儿,一视同仁地嫌弃着自己的和别人的。
他们以前的频率并不高,有限的次数里大部分时候都在浴室,就是因为池晏翎觉得可以马上洗干净。
虽然今晚……但他并不希望他委屈自己。
池晏翎任由他拉住自己,深吸一口气把突如其来的自厌压下去,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我没有针对你……”
语罢又皱了皱眉,这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盛潮歌及时开口:“我知道,谢谢小羽……一会我助理就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池晏翎暂且屏蔽掉手上黏腻的感觉,一挑眉:“你这就好了?”
下药下得这么敷衍,一次就完了?
也不怕盛潮歌清醒过来直接来个反杀?
盛潮歌默了默,解释道:“……喝一口就知道有问题了。”
池晏翎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助理跟你一起来的?”
那怎么能放着你这么中招一个人跑出来?他的助理要是这个工作能力,怕不是早就被炒鱿鱼了。
没等盛潮歌回答,池晏翎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他现在能找到你?”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身上有定位,”盛潮歌毫无异样地抬了抬手,腕上银色的表盘反出一道清冷的光,“他有工作安排先走了,他走之后我才遇到下药的人。”
听上去没什么破绽,池晏翎不再纠结:“你知道谁要搞你吗?”
“大概知道。”盛潮歌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池晏翎懂了。
一般他这个神色无非又是牵扯到了他那些兄弟姐妹。
既然盛潮歌不愿意说,池晏翎也懒得问,尤其是他今天一时脑子抽筋大庭广众之下帮着前任来了一发,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回忆,实在是身心俱疲。
于是他直接说道:“既然你助理要来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盛潮歌叫住他,往他们来的地方指了指,“他到了,你换身衣服再走吧。”
池晏翎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形象,又看了看不远处急匆匆赶过来的人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