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是在宿舍門口滑了一跤,額頭撞到了門框後暈了過去?」景堯摸摸額頭上的紗布,怪不得感覺不到疼痛,除了剛醒來時的劇痛,但那應該是精神力消耗過度的症狀。
「只是?我去找你的時候就趴在地上,之後又暈了三小時。」肖菲小心翼翼地觸摸著他的傷口:「而且,這一下還把你腦子撞傻了,一覺起來什麼都不記得。」
景堯避開了伸過來的手:「不要再說傻這個字了。」不吉利。
他走到病房浴室里的鏡子前,不顧表弟的阻攔,將紗布一層層拆下來,果然只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還只是破了皮,真正傷到皮肉的部分就更少了,只有米粒大小,也已經止血了。
景堯嘴角抽抽,就這還暈了三小時,這具身體比他想像的還要弱。
「還有,把檢查取消,我們回去了。」景堯冷著臉,因為這點傷就進了醫院的高級病房,這件事要是傳到軍營里,絕對能成為三年排行榜的笑話。
「不行啊,哥,你這個樣子不做檢查我不放心。」
剩下兩名醫護人員齊齊走上前,也開始勸說他:「閣下,您的情況還有些不穩定,最好還是先做個檢查,再看看是否需要留院觀察。」
沒辦法,在眾蟲的勸阻下,他還是留了下來,做完檢查再走。
坐了一會,很快就有護士通知他可以做檢查了,還給他一路帶到了檢查室,並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名護士很好看,身材纖細,看上去是一個亞雌,腦後扎著亞麻色的麻花辮。
景堯接過水,隨口說了一句「謝謝」。
那名亞雌愣了一下,看上去很震驚,含糊不清說了兩個字,就走了。
景堯在檢查室里做了一堆檢查,先是各式各樣不知名儀器掃描大腦,醫生還拿了一些測試題給他做,題目五花八門。
差不多兩個小時,醫生才終於放過他,讓他走了。
檢查室外站著一些醫護人員,還有零星來往的病人,看到他都開始小聲討論什麼,偶爾還用手指著他。
「他們在說什麼?」景堯皺眉,問。
不就是擦傷進了醫院,至於半天就傳遍整個醫院嗎?
「哦,這個啊。」肖菲愣了一下,問道:「哥,你是不是還把你有個老婆這事給忘了?」
出生寡到死掉的景堯沒想到,一朝重生還能送老婆,關鍵原主年齡比他還小。
景堯手一抖,強裝淡定:「……不記得了。」
又意識到不對:「這和我被討論有什麼關係?」
肖菲沉默了,拿出終端,在上面按了幾下,終端投出光屏後,將終端遞給他,還一邊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
景堯拿過一看,似乎是論壇的界面,文字雖然和他世界的不一樣,但一入眼,文字的釋義就自動從他腦子裡蹦了出來,大概是隱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吧。
繼續往下看,帖子的主題是——
#貴族s級雌蟲西澤嫁給平民B級雄蟲後慘遭拋棄虐待#
景堯眼前一黑,頭緩緩轉向肖菲。
肖菲沉重地點了下頭,臉上寫滿了「造孽呀」。
冷靜,輿論標題越吸睛才會越有人看,一定是發帖人小題大做。畢竟就憑原身這弱雞身板,虐得了誰。
強行冷靜後點進去看了內容,景堯才深刻意識到這不是小題大做,這是大題小做。
這個原主不止是廢物,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蟲渣。
按照帖子的描述,原主是平民雄蟲,貪財愛勢,卻不思進取,整日想著如何不勞而獲,於是把歪主意打到了同校的雌蟲。他很快選定了目標——s級雌蟲西澤。
西澤接受了他的狂熱追求,還不顧沃特斯家族的反對取消了與同是貴族的布萊特a級雄蟲的訂婚,與原主光領證,最終被趕出家族。
與沃特斯家族的決裂,讓西澤一貧如洗,也讓原主進入的美夢破碎。婚後原主本性暴露,對西澤非打即罵,後來還因為欠下巨額賭債,將西澤的翅膀割下來還債,現在他還在醫院躺著。
哪怕只是簡要描述,也足以讓每一個看到的蟲血壓升高。
他上輩子好歹也是戰功赫赫的將軍,怎麼會穿到這麼一個蟲界敗類身上。
極度憤怒之下,景堯變得異常冷靜,臉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很好,原主身上究竟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冷、冷靜啊,哥。」肖菲看著他哥猙獰的表情,勸道:「你這乾的確實不是蟲事,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對他好點。」
這是今後善待雌蟲就能解決的嗎?
賭博、騙婚、家暴、謀殺,隨便一數就有這四項,就算不出蟲命,也一定是可以進去的程度。
他是想彌補原身犯下的錯,但絕對不是在牢里。
果然,世上怎麼會有重生這樣的好事。
「他現在蟲在哪裡?」景堯的臉色冰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
「西澤嗎?」肖菲咽了咽口水,表哥今天醒來後就好像變了個蟲,整隻蟲突然變得很有氣勢:「他也在這個醫院,具體在哪我查一下……哦,找到了,在7o8號病房。」
「怎麼了?哥。你要去看看嗎?」
「廢話。」他現在沒空解釋,他還得先去看看雌蟲的傷勢,再想想什麼辦法能減輕刑罰,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假裝神經病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