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还又把自己说生气了,气呼呼地掀被也爬坐起来,恶狠狠盯着林沉质问:
“你现在什么意思?讨厌我就直说!”
这顶帽子扣的没头没尾,还很大。
小雄虫发起脾气来,天南海北都胡吹乱找由,林沉没解他的思维,怎么就扯到讨厌?但雌虫却仍十分包容,语气镇定慢慢和他讲道:
“宴宴,那都是你七岁以前的事情。”
“现在你已经成年,我再允许你睡在一张床上这不合适。”
单纯懵懂刚刚才成年的小雄虫,虽然整天满嘴嚷着吵着要和雌虫相亲,实际却对自己对于雌虫的吸引力根本不知晓,也丝毫不知主动抱着枕头半夜摸上雌虫的床,要求陪睡的行为危险性。
穿着单薄睡衣的小雄虫,身上香甜的精神力信息素味根本无法掩盖,因为情绪的激动,更是若隐若现开始变得浓郁。
雄虫的信息素一直是雌虫最好的发情引诱剂。
林沉隐忍的眼睛快要发红,生性的刺激立马起反应,幸亏棉被硬实,雌虫的肌肉力度控制强,以至于前后都没有当着雄虫的面发生尴尬事件。
然而一心就想让他陪睡的路什宴却并不懂得雌虫拒绝下的用心良苦,成年雄雌虫再睡一起不合适,路什宴自然明白,但他爬的是林沉哥的床呀!
林沉哥不是其他雌虫,自然不能等同相提,更何况雌虫是经过全帝国认定的机性恋,林沉哥不喜欢雄虫,包括自己这件事情,路什宴也心里有数。
闻言想也没想摇头,臭脸委屈:“林沉哥,我总是会想到飞行器失事的事情,我害怕。”
我害怕这短短的三个字,轻飘飘从小雄虫嘴里吐出,却瞬间让林沉启唇欲劝导的话全部被吞卡回肚。
雌虫立马知道他失眠的缘故。
顿时满腔心疼无法控制,林沉再也无法拒绝。
只能看着年轻漂亮的小雄虫心满意足重新躺回被窝,路什宴见他半天坐着不睡,嫌弃房间灯刺眼,还伸手扯了扯他衣角,半眯着眼避光,邀请:
“林沉哥,你不睡吗?”
“坐着好冷,被子暖气都没了。”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林沉似干渴般喉结上下吞动两下,就当路什宴准备撑手探头去看他神色时,顶灯被摁关,淡淡的小夜灯一点光芒模糊照着雌虫翻身下床的背影。
“你先睡,我去上个卫生间。”
林沉进到卫生间,没有开灯,借着路什宴提前安好的小夜灯光,扭开洗手台前的水龙头,埋进双手冷水里冷静了一会。
刺骨的冰冷凉水如同无声的警钟,警提着林沉按耐不住的焦灼不合适。
林沉紧闭双眼,抬起头,幽绿双眸对上镜子里英俊年轻有为的帝国最高元帅,豆大的水珠沿着锋利脸颊边缘往下滴落,光影明暗里,雌虫的神色冷厉得仿佛雪山冰巅。
确定状态冷静,林沉开门走了出去。
卧室里,路什宴懒洋洋地双臂交叉,趴在手臂间等待,闻声扭头看了过来。
床头的小夜灯光线昏暗,仅仅照亮床侧的小片区域,床和卫生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但3s级别的雌虫敏锐的视觉使得他在黑暗中将小雄虫一瞬间眉眼弯弯漂亮的笑颜尽收眼底。
“林沉哥,快过来一起睡觉呀!”仗着林元帅的宠爱逼得雌虫答应自己的任性,路什宴聪明,这会知道讨巧卖乖:
“我给被窝都捂暖了。”
林沉的脚步顿住。
黑暗将他的神色全部掩盖,以至于一瞬间差点没克制住的表情,没有被完全不知道危险的小雄虫发现,雌虫的呼吸声悄无可察错落了两息,很快在夜色里变得自然。
路什宴没有灵敏的五感,过于放松导致泄露几丝的精神力的确感知到空气里雌虫的精神力陡然暴升,但因为雌虫自我控制住的过程太过于迅速,以至于他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林沉躺回原位,身姿板正。
心里记挂着雌虫不喜雄虫,路什宴和他保证:“林沉哥,你放心,我睡觉姿势现在很好的,不会碰到你。”
过了一会,黑暗里窸窸窣窣声作响。
熟睡的小雄虫在睡梦里惯性地靠近睡在一旁的林沉,脑袋不乖乖呆在柔软的枕头了,偏要去挤到雌虫坚硬的肩颈处,像一只怎么也扯不开的八爪鱼,睡姿很好的路什宴,四肢并用牢牢攀在雌虫身上。
香甜浓郁的奶油草莓信息素哗啦一下炸开,打翻的蜂蜜罐一样,源源不断沿着林沉的身体流出甜腻的蜂蜜。
伴随着无形的精神力,抖擞着就要往雌虫最隐秘脆弱的精神海去逛。
林沉睁着双眼,在黑暗里凝望着天花板。
刚发生事故的那段时间,小路什宴因为心阴影,十分脆弱敏感,除了林沉谁也不要。
只要林沉在他眼皮里消失了一秒,都会听见小虫崽撕心裂肺的哭声,哪怕提前解释过去只是上个卫生间都不行,更别说离开工作。
二十岁的少年雌虫,已经优秀从帝国军校毕业,进入帝国军团任职了一段时间。
因为路什宴的过分黏虫,和雌虫自身的担忧心疼,导致林沉那段时间,抱着焉巴巴搂着他颈脖不放的小雄虫崽上班,成为了军团独有的景色。
白天上班带,晚上睡觉也不能丢。
小路什宴白天可以在少年身上补觉,但林沉却不行,军团基层事务繁忙,新兵训练营里更是压榨精力。
半夜起床,小雄虫想要去卫生间,卫生间的门需要开一条缝,仅仅每次呼喊必须应和不够,还要足以让里面的虫崽眼睛一抬,就能看到属于亲虫守在门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