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瓷片被风席卷,在她颊边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
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望着刚才柳霁尘离去的地方。
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哥哥……”
声音低落,语气哀婉,带着无限委屈与不舍。
另一边,柳霁尘脱出梦境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股悲痛与难受如跗骨之蛆,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他不得不捂住了胸口,将衣服都抓得皱起了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二。
可眼角还是划过一抹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手背上留下湿濡的痕迹。
第二日一早,柳霁尘就去找了柳母。
他借口身子不舒服,自请去城外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柳母闻言顿时焦急,拉着他的手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
柳霁尘不想母亲担心,赶紧制止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在府中烦闷,想去外面散散心。”
柳母见状只好点点头,却还有点放心不下:“最近山匪横行,要不要让挽月陪你同去?”
柳霁尘心中一沉,立刻摇头拒绝了。
他离开就是因为柳挽月,怎么可能再让她陪伴同去?
更何况,经过昨晚发生的事,柳霁尘实在难以面对她。
但这话他不可能跟柳母说。
只能挤出一丝笑,劝道:“挽月和夏家公子感情正笃,母亲不想她尽早成婚了吗?”
柳母思忖片刻,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让他自己去了。
于是柳霁尘就拜别了母亲,回了自己院子。
却在门口看见了眼圈红红,一脸颓态的柳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