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结束之后去以前常去的小吃街吃东西,柯家鸣问陶凯要刚刚的照片。
“不行。”陶凯说。
柯家鸣:“为什么?!刚刚自拍我都给你了。”
陶凯笑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刚刚你都不想拍,所以这是我的。”
柯家鸣撇嘴,“嘁。”
旗山吃年夜饭很早,有些下午三四点就吃了,陶凯家是五点半吃,饭店送来的饭菜味道很好,确实比自己在家做的强。
柯家鸣还喝了几杯白酒,他不常喝白酒,几杯下来说话都嘟嘟囔囔的。
“今天去看望张校长,还说起了你呢,家鸣。”梁老师说。
喝得最多的是她,醉醺醺的,单手托着下巴看柯家鸣:“她问我你现在好不好,我说好,说你妈妈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柯家鸣手里捏着小酒杯问:“张校长也认识我妈妈吗?”
梁老师:“认识,很早的时候张校长宫颈癌做手术没有人陪护,是柯玉梅用下班的时间照顾她,那时候她还没有结婚呢,在人民医院当护士。后来她生病的时候张校长也去看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柯家鸣在别人口中听到一点关于妈妈的事情,觉得挺开心。
“家鸣那时候很难吧,你那个舅舅……”想起往事梁老师有些伤感,因为是儿子的同学,她也特地关心过。
年纪大了心越来越软,缘分保持到现在又多了一层。
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陶凯打断。
“妈,吃虾。”陶凯给梁老师剥了虾,柯家鸣也有一个。
陶爸轻轻拍梁老师的背,给她倒酒。
柯家鸣笑笑,拿起筷子夹菜吃,他低着头吃了好一会儿,眼泪还是没能忍住。
妈妈是因为胰腺癌去世的,撑了三个月走了。
那段时间柯家鸣上课很不稳定,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是因为他妈妈生病。
那时候陶凯经常来,他是学习委员,来给柯家鸣带作业,也带吃的喝的,跟他聊聊天,或者安静地坐着一起写作业。
“家鸣。”陶凯扯了纸巾给柯家鸣,柯家鸣擦干净之后才抬头笑了笑:“没事。”
眼睛虽然泛红,但柯家鸣笑着,大口的吃菜。
梁老师后知后觉自己不应该说这些勾柯家鸣的伤心事,说着抱歉跟柯家鸣碰杯喝酒。
她说:“好孩子,老话说一边哭还能一边吃饭的人,是可以好好活着的。”
以后都是好日子,梁老师还说了这句。
柯家鸣一向不喜欢忆往昔诉苦,觉得刚刚哭了很丢脸。
走路的时候看着脚尖。
“没事。”陶凯笑着,轻轻拍柯家鸣的肩膀,“我不说出去。”
柯家鸣抬头:“你誓。”
陶凯伸出手:“我誓。”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十点多了路边还有很多小孩在放鞭炮。
城市禁燃烟花,除夕夜的氛围和乐趣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