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景云庭驱车出来,不到五点,整个城市都还未苏醒,周边的早餐店还未开门营业,甚至连早点摊都没有。看来只能去别墅吃早餐了。
温怀意提速,车子驶入漆黑空旷的街道。
按照安神药的剂量估算,此刻陆铭沉说不定都已经醒了。但温怀意丝毫不急,到了别墅后先开始一天的例行检查,然后去佣人餐厅慢条斯地吃早餐,接着才戴上白手套去衣帽间准备陆铭沉的穿搭,最后把准备好的衣物和饰品放进主卧。
房门推开的那一瞬,天色将明未明,陆铭沉在昏暗的光线里死死盯着那道清瘦身影。
温怀意放下衣物,往床上瞥了一眼,和往常一样温和道,“少爷醒了?”
陆铭沉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一看到温怀意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心底的火就烈烈燃烧。
温怀意走向他,无视他猩红双眼里燃烧的怒火,俯下身,拿掉了塞在他嘴里的一双白手套。
然后把人翻过来,开始解他手腕和脚腕的绳子。
这期间陆铭沉一直没说话,直到温怀意将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最后一圈红绳扯掉,他猛地反扑,一把掐住温怀意的脖颈,把人狠狠按在床上。
“温、怀、意——”他目呲欲裂,猩红双眼如烈火锻出的刀,狠狠剜着温怀意,“你好大的胆子!”
明明已经气到极点,偏偏在触碰到温怀意的那一刻,身体竟然不争气地起了反应。陆铭沉气得加大力道。
“少爷”温怀意艰难发声,“夏绯回来了。”
陆铭沉此刻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管他说什么,手上都越发用力,只想给温怀意一个狠狠的教训。
让他知道谁是主!谁是仆!
盛怒之下,在陆铭沉铁钳一般的手中,看起来很脆弱的脖颈易折又温热。
但温怀意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看着陆铭沉,脸色因为窒息而逐渐发红。
掌心的触感越来越烫,几乎要将陆铭沉的手心烫出一个洞。他手抖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被按在床上的温怀意双手大张,毫无反抗。
见他明明已经无法呼吸了,都不吭一声,陆铭沉吓得瞬间松开了手,一拳砸翻床头柜,暴吼道,“为什么不反抗?!你他妈不要命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陆铭沉恶狠狠骂了一句“操”,又麻溜地收着力道去给温怀意抚背顺气。
果然,提夏绯就能保命。
温怀意知道夏绯是陆铭沉的命根子。在陆铭沉极度生气的情况下,跟他纠缠就是费力不讨好,所以直接抛出护身符就行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必要。
事实也确实如温怀意料想的那样,陆铭沉此刻生怕他死了问不出夏绯的下落,明明很生气却硬生生咽下怒火,一直帮他顺气,还一直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
虽然温怀意心里清楚,也做好了准备,但被掐太难受了,他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怎么样了?”陆铭沉急得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你倒是说话啊!”
温怀意坐在床边又咳了几声,才开口道,“我没事了,谢谢少爷。”
陆铭沉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便起身站到一边,对温怀意指指点点地放狠话,“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