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时想说没事,但舌头痛着说不出来话,只能摇头。
“我帮你看看,”叶罗费非常自然地抬起他的下巴,神情专注地道,“张嘴。”
可能是脑子过于浆糊,祝令时竟然真的乖乖张嘴给他看。
叶罗费仔细检查起来。
“没事,可能过一天就好了。”语毕,他用餐巾小心翼翼地在祝令时唇边蹭了一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祝令时如梦初醒,这才甩开叶罗费的手坐回去。
林锦程脸色难看的走过来:“祝哥,你怎么了?”
下一瞬,祝令时脸色微红,耳朵也烧起来:“没什么。”
他站起身快步离开了餐桌。
林锦程望着他的背影,收在袖子中的手攥紧。
他不由回想起清晨时分叶罗费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情景,心情跌到了谷底。
果然,还是让这个外国佬捷足先登了,但他现在有把柄在叶罗费手上,还不能说什么。
真是晦气。
另一边,祝令时走到盥洗台前,一把摘掉眼镜,用凉水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
镜中的青年衣衫笔挺,眉眼隽美,看着挺含蓄一个人,怎么都不像是能做出刚才那种举动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祝令时,你怎么能做出让别人误会的行为。
他花了十秒钟时间快速反思一下,决定以后和叶罗费保持距离,既不给别人误会自己的机会,也能让叶罗费打消掉任何不可能的念头。
想完了,祝令时回房间找了件马甲套上,披上大衣,匆匆出了门。
临走时,叶罗费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他手上拿着一把伞,见祝令时向自己走来,便主动递上去,道:“昨天天气不好,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可能还有,拿上吧。”
“……”祝令时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叶罗费甚至还贴心地给了另一个方案:“如果雨下得太大,可以给我发短信,我去接你。”
祝令时和林锦程出了店铺的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望着熟悉的街景在车窗外倒退,他才突然觉出叶罗费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比自己坦然多了,不,在表达好感这件事上,他比自己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坦荡。
即便像林锦程这样胆子大到敢在杂志刊物上交男朋友的,说话写信时也喜欢咬文嚼字,说一大堆酸溜溜的诗句,让人猜来猜去。
叶罗费从不说含糊隐晦的话,喜欢就是喜欢,即使被反复拒绝,也没有因此变得畏缩不前。
就算嘴上不说,他也会从行动上表现出来。
轿车内,气氛很安静。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打开了交通广播,温柔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
林锦程坐在祝令时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祝哥,你和叶罗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几天走得这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