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搬回去,回头又取出一瓶矿泉水,望着外头的雨势喝了几口。
等喝够了,就再起身回去工作,于是薄祁闻就只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忙碌身影,不知疲倦。
后来路况通了。
司机总算喘了口气,加快踩着油门。
薄祁闻默然望着车窗外繁华流逝的街景,脑海中却一直浮现温燃那双始终清亮平静的眼。
实话说,挺意外的。
她并不像ay说的那样,恃靓行凶恃宠而骄,反倒脚踏实地,与眼前平凡而庸碌生活自洽。
像一株杂草,即便没有足够多的养分,也能深深扎根,野蛮生长。
相反,他身边很多女人,无一例外都是花一般的存在,需要呵护,灌溉。
她们自觉骄傲高贵,实则庸俗乏味。
薄祁闻自认是个挑剔过甚的人。
可当下却说不上什么心情,只觉对这姑娘又另眼相看几分。
其实从见到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眼熟,可贵人多忘事,他一时间真想不起来。
直到这会儿思绪放空,薄祁闻灵光一现,他才在脑海记忆中定格了那张青涩的脸——
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偏瘦,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做着体操。
那时的审美不像现在,人们更喜欢明艳动人的长相,并不懂得欣赏这种没有生气的又带有攻击性的一张脸。
总之,那时的她并不起眼。
还是教导主任给他远远介绍,说,“您看,那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贫困生。”
“她妈是个哑巴,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报警好多年也没找到。”
“他爸是个不负责的酒鬼,前两年冬天因为欠债被捅死在外面,她发现的时候,他爸已经冻僵了。”
“她应该被送去孤儿院的,是隔壁的老太太收养了她,太太条件不太好,这孩子一直过得不容易。”
说到这,教导主任叹了口气。
薄祁闻就那么抄着兜,目光不声不响地凝着她,须臾之后,他缓缓开口,“她叫什么。”
“季椿。”
“季节的季,香椿的椿。”
不算很好听的名字,要说唯一的寓意,也只是“椿”字代表的“父母”。
可偏偏她的父母,于她而言,反倒是最没缘分的存在。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小姑娘在集团见到薄祁闻时,睁着清澈的眼,怯生生地问,“先生,我未来打算改名的,您能帮我想个好名字么。”
薄祁闻想,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先笑了下,然后问她,你想要怎样的名字。
小姑娘短暂思索两秒,说,“我想要个听起来温暖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