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了句“加油”,蒋欢没看她,低低“嗯”了声便和她擦肩而过。
盛栖池耸耸肩,脚步轻快地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距离放学时间还早,盛栖池拎着演出服慢吞吞地走在校园里,经过双杠边,眸色微动。
她站在树荫下沉默了几分钟,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淹没。
盛栖池调转方向,直接朝校门口走去。
编了个理由装得一脸老实巴交地骗过了门卫大叔,她打了个车去四平街。
四平街街尾是曾经的四平小学,学校迁去了新校区,这所旧校区便成了全市数学竞赛的集训场地。
盛栖池到四平小学时刚好五点整,学校大门紧闭,只有一个大爷在门卫室里打盹。
她敲开窗户问了问,大爷说,集训的学生一般六点钟才吃晚饭,一日三餐都是统一预订的盒饭,不让出去乱吃东西。
盛栖池道了谢,拎着装舞蹈服的大袋子往回走。
沿着老街道溜达了一圈,她去附近的肯德基买了个全家桶,又去了趟市,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累得满头大汗撑着膝盖直喘气。
看一眼时间还差1o分钟才到六点,她便安静地蹲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等。
六点钟,校园里猝不及防地响起了铃声,盛栖池激灵一下抬起头,那铃声像是震在了她的神经上,唤醒了那份被她故意忽略掉的紧张。
她深吸口气,给倪
不逾打电话。
“嘟嘟”的声音惹得心脏怦怦乱跳,铃声响了七八下,倪不逾接通了电话。
“有事”他音色冷冽。
盛栖池的一腔热情被那淡漠的语气冻了下,抿了抿唇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倪不逾嗓音一紧“你在哪”
盛栖池轻声说“四平小学校门口。”
倪不逾撂下句“等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栖池握着在校门口,心里惴惴不安。
是不是太莽撞了会不会影响到他
他会不会嫌烦啊
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视线里蓦然晃出一抹清俊的身影。
倪不逾穿着件纯白色的短袖,穿过小操场,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盛栖池隔着大铁门专注地盯着他。
明明才几天没见,却好像变得陌生了许多,让人无端生出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头好像剪短了些,看上去清爽又冷峻。
身前踩着光影,身后是被夕阳涂满橘彩的天幕,他是走在画中的少年。
倪不逾走出大门,在盛栖池身前停步。
两人视线相接,下一秒,又心照不宣地错开。
倪不逾薄唇轻抿,问“你怎么来了”
“我”
盛栖池心里说“我想你了。”
但她说不出口,只好装乖卖萌地笑了笑,“没有同桌还挺不习惯的。”
倪不逾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没接这个话茬,低眉垂睨着她“什么时候到的”
盛栖池“刚到三分钟”
他眉心拧了拧,看向她身侧,“这些都是你带来的”
盛栖池乖乖点头,先把手里的全家桶递过去,“听说你们天天吃盒饭,我就顺便帮你买了晚饭。”
又指了指脚边的一箱运动饮料“不知道这学校有没有小卖部,给你买了箱水,可惜只能买常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