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雪慌乱的给她擦眼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阮辞握住陆成雪的手:“我没事,就是好久没见过言之了,你能帮我去看看他吗?”
“好,我去,你别哭。”
阮辞太瘦了,无人能看出来,她是有孕之人,但陆成雪都记在心里,她见阮辞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安慰道:“别难过,你还有孩子,你要做母亲了,坚强起来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阮辞到底还是哭出了声,她抱住陆成雪,将这几个月的心酸和耻辱统统哭了出来。
第二日,又是雨天,今年夏天怎么哪儿哪儿都是雨,街上的行人抱怨个不停。
陆成雪坐着马车前往江府,昨日阮辞的种种,莫名让她心慌,她迫不及待的要满足陆成雪的愿望,江府没把她被拒之门外,可到底是未能轻易见着江言之,陆成雪只能借口雨大,无法出门,而赖在江府,希望江言之得了消息,能主动来找她。
另一边的皇宫,在大雨的烘托下,更是刀光剑影。
刑部拿出了一些书信往来,控诉齐玉包庇罪犯。
那书信看着眼熟,赫然是常如景在相府查出来的,怎么就到了刑部尚书谭书堂手里。
皇帝的眸色暗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陛下,臣不是包庇,而是还在查证,这些证据是真是假,还未可知。”齐玉站在堂前,丝毫不畏惧谭书堂的指责。
“这怎么不是包庇,齐大人早早就得到了这些证据,为何迟迟不去查证?”谭书堂愤怒的看着齐玉。
“林大人跟随陛下去了蜀山,昨日才归,还未来得及。”
“呵~”谭书堂冷笑一声,“陆丞相也去了蜀山,齐大人还未等人回来,就私自围了相府,怎么到了林棋和这里,就要等人回来,莫非是藏了什么私心?”
齐玉话锋一转:“我大理寺的证物,怎就到了谭大人手里,刑部的手伸的真够长的,眼线都安插进了大理寺。”
皇帝最忌讳的事,被齐玉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谭书堂立刻辩白:“陛下,此事绝非齐大人所说的这样,臣未在大理寺安插任何人,只是凌海楼案迟迟不结,大理寺自己人也看不过去,才将齐大人私藏的证据偷偷给了我。”
“何人给你的?”齐玉问。
“这个我自然不能说,否则齐大人假公济私怎么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理,谁也不肯让谁。
皇帝被吵的头疼,咳了两下道:“这信上的笔记确认是林侍郎的?”
工部尚书汤义站出来:“回陛下,确实是林大人的,是臣管理疏忽,才导致了林大人将制作印泥的技法偷了出去,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一直跪在地下的工部侍郎林棋和,原本听着刑部的诬陷还义愤填膺,此时却露出一丝震惊来。
汤义贵为工部尚书,平日里与林棋和相处十分和谐,处理工部事务也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为何与刑部联合起来诬陷他。
林棋和道:“汤大人,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为何要诬陷我。”
汤义叹了口气:“林大人,若是小事,我愿意替你承担,可这私制官泥的事,你要我如何包庇,你与魏知的书信,我全都看过了,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还能认不出你的字?”
林棋和心如死灰,给皇帝磕了头:“陛下,臣是被冤枉的,那魏知臣更是见都没见过,请陛下明察。”
齐玉也附和:“陛下,请再给臣一些时日,臣必定能查出凌海楼案的主使。”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陆卿,你怎么看?”
陆渊方才一直默默听着,未有开口之意,如今总算轮到他了,他往朝堂中间走了一步:“陛下,这些书信往来是属下在韩子岩父母家中搜出来的,原本就想交给大理寺,可谁知齐大人心急,竟亲自去我府上搜了出来。”
陆渊这话一是表明他对皇帝的忠心,二是指责齐玉私闯官员府邸。
“这么说,凌海楼案是林棋和、魏知与韩子岩三人相互勾结,私刻官章,私制官泥,伪造文书,从而倒卖军粮?”皇帝将所有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谭书堂道:“回陛下,确实是,臣即刻派人查抄林棋和家,想必赃款还在府上。”
“陛下,臣冤枉……”如今刑部尚书、工部尚书还有丞相联合污蔑他,林棋和知道自己的冤屈恐怕永远也洗刷不净了,只能一声声的喊着冤枉。
齐玉实在不信,凌海楼主使是林棋和,他又道了声:“陛下……”
皇帝打断了他:“好了,林棋和府上由刑部查抄,大理寺可派人监督,凌海楼案一拖再拖,朕希望你们两个配合,早日查清真相,以安军心。”
谭书堂得意着道了声:“是。”
齐玉也不得不答应,如今刑部也参与了进来,真相是越来越不好查了。
该议的事议的差不多了,又有别的官员站出来参齐玉:“陛下,齐大人随意查抄官员府邸,若不定罪,如何给众人一个交待?”
“是啊……”
“齐大人如此行事,不合律法……”
齐玉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不得不站出来:“陛下,查抄相府是常如景一人所为,臣回到大理寺才得知,臣已经将他押在大理寺监牢了,只等凌海楼结案后发落。”
谭书堂道:“这么大事,齐大人称一声不知,便想撇清关系,未免太过精明?”
齐玉实在懒得理这死对头了,他直接问陆渊:“我这样处置,陆大人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