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过各的?”鸢露出一丝“你这小子真聪明,竟想出这主意”的表情,顾久心生得意,整理衣衫,准备正式提亲。然而鸢儿忽然一脚踩下,顾久顿时叫唤:“哎呀!疼!”
鸢缓缓收起高跟鞋:“再开这种玩笑,我可要把你从二楼扔下去。”说完,她径直走向宾客厢房。
“……太狠了。”顾久弯腰,感觉脚底多半已青肿,再望向戏台,现南音正注视着他,随后她迅步入后台。
此时,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黎雪递上一份文件给尉迟签署,待他签完,才忠心耿耿地提醒:“尉总,您记得服药。”
尉迟确实忘记了,随手从抽屉中取出医生开的抗敏药。但想起昨晚鸢儿替他敷药的模样,淡漠的眼中泛起涟漪。
稍作停顿,他把药放回抽屉,未服用。
……
一曲终了,鸢也与客户的合作事宜也谈得差不多,两人一同离开梨园。送走客户后,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嫂子。”
鸢转身,竟是红少年杨洋。
他笑容灿烂:“好巧在此地遇见你,你也来听戏?”
“刚陪完客户,你呢?”鸢心想晋城何时变得如此狭小,竟连续偶遇熟人。
杨洋指向路边的车辆:“我和母亲一起来听戏,她在车上。”
鸢点头:“替我问候伯母,我还得回公司,先走了。”
“嫂子等等。”杨洋拦住她,满脸歉意,“我一直想当面向你道歉,只是一直没机会,今日在此巧遇,你一定要给我机会说声‘对不起’,我之前真不知你是迟哥的妻子。”
鸢淡然一笑:“没关系,我也没说。”
“可我把白小姐和孩子送到尉公馆,听迟哥说你似乎不悦,我当时并未多想,医生说需静养,我想春阳路太过嘈杂,不利于静养,就送到尉公馆让迟哥重新安排,没想到……”
尉迟并未欺骗她,事实确是如此,只是鸢不愿再提及,打断他:“都过去了。”
杨洋眼睛一亮:“是吗?那你原谅迟哥了?太好了,我可以不用去相亲了。”
嗯?鸢疑惑:“这和你相亲有何关系?”
“你不原谅迟哥,迟哥就不原谅我,还向我爸告状,说我风流成性,我爸气得不得了,上周连安排了十三次相亲,简直疯狂。”
的确可怜,但鸢听着却想笑。
杨洋忽然害羞起来:“我早有心上人了。”
鸢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嘴角抽搐:“你直接告诉你爸你有喜欢的人不就行了?”
“没那么容易。”杨洋收起嬉皮笑脸,望向梨园的招牌。
鸢自认与他还不至于熟络到谈论私事的程度,故未深究其中的不易,敷衍了几句,便上车离去。
她走后,杨洋拿出手机,送了一条信息——迟哥,我在梨园遇到嫂子,我已经向她解释了,她原谅我了,你别再跟我爸说什么了哈。
尉迟收到短信时,正在希尔顿酒店的大堂。前台小姐难得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露出最美的笑容,轻声细语:“您好先生,是要入住还是退房?”
尉迟锁屏,抬头,神情淡漠。
……
下班前半小时,鸢收到了尉迟的信息,邀请她共进晚餐。
她没有拒绝,有一事她已忍耐一天,不得不问。
于是下班后,她驱车前往尉迟提供的地址,一家素食餐厅。
尉迟与她同时到达,两人在门口相遇,一同上楼。
“我以为你会拒绝。”尉迟温声说道。
“有人请客,我为何要拒绝?”鸢踏上一级阶梯,不料脚下一滑,高跟鞋
鸢也曾经夸赞,他的目光深邃如夜,每次猝不及防的对视总会令她心跳如擂鼓,此刻也不例外,她匆忙垂,借喝茶掩饰慌乱:“不解其中含义。”
“那你先前还说他们神韵相仿。”他回应。
她轻挑嘴角:“不这么说,岂非显得我对艺术一窍不通?”
犹如以无气的碳酸饮料假冒陈年佳酿,皆是她玩弄人心的狡黠手腕,尉迟轻轻摇头。
实则她能脱口而出那副画作藏于哪个博物院,就证明她并非全然不通艺术,然而此女总爱自贬,似乎以此掩盖真实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