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情绪在心口蔓延,许知久眉眼弯弯,把在榻上握着少女的另一只手放入榻里。
像是担忧少女会冷一样,把手不介意塞入自己上衣里,在对方取暖一般。
许知久不介意帮他一把。
他道:“妻主,血好脏,我是不是要死了。”
可不是吗?
他现在是妻主心心念念的知久,离死也不远了,现如今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发现白切黑的伪装
他的言外之意姜眠并未听懂,只安抚道:“不会的,知久会好起来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许知久都快听习惯了这个称呼,如果他真正消失,恐怕也不会被谁想起。
匆忙赶来的千医师先是把脉,他重新看过近些抓的药方,脸色凝重几分。
正卿是在他手底情况逐渐转好的,每一次的用量都有严格把控,却还是出现了各种排异的不佳反应。
“郎君体虚,近些日子被药材泡着,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要好好撑过这一个月就能好起来。”千医师汇报着。
至于一些照顾的事项已经提前写了下来,姜眠接过来纸张,抬手让他下去。
床榻上的人压不住喉间的咳嗽,听得姜眠眉头皱得更深,少年还一副不愿被她看到丑态般地缩在被褥后。
格外惹人怜爱。
温润如玉的公子被所谓的病纠葛,如患了哀思般眉目带着些许病气的愁容。
他却还笑得出来:“妻主,我觉得自己好很多了。”
如果他期间不咳嗽的话,可信度会比较高。
“你想下来走走?”姜眠扶起来他,又将窗户支开些,露出那凋谢的枝头,雪夜时便死去的梅花已经消散。
两人停在窗口。
光秃秃的枝丫,与春日时回光返照的一片花瓣漫天截然不同。
许知久轻叹一声:“梅喜寒节,凋零至此,妻主不如侍弄些温顺的山茶?”
他贸然开口对着那枝头感慨一句,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此话一出,姜眠就想起来白切黑,这棵树便是白切黑指使她在院子里移栽的。
现在这模样,似乎是记不起来。
也对,现在面前的人是温柔系人格,没有白切黑的记忆也正常。
只是他的迹象分明是在向温柔系人格逐步靠拢,丝毫未见半分融合,更像是抹除掉另一位的存在。
当初白切黑说不想消失的委屈模样忽隐忽现。
“妻主是想起这树里有什么渊源?对不起,我不应该提的。”许知久低头,眼底情绪变得复杂,他不知为何就是想在妻主面前找些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恩爱,不过是自己在顶替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