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乾京国子监开始教授新儒学,便是承认了这学说的地位。
其他四大诸侯国的国子监,也同样要教授这门课程。
“陆祭酒……”邬思远迟疑道:“您乃郑学传人,当初郑夫子所传授儒学,可没有这些内容。”
他口中的“郑夫子”,正是已故经学大师,“郑学”的开创者,郑玄。
也是太后的亲生父亲,陆景兴的老恩师。
陆景兴叹口气道:“只可惜先师早已过世,未曾看得见这新儒学。
他老人家若看到这些,一定会支持老夫行为。
老夫开设新儒学,早已禀报陛下与太后,得到允准之后方才行事。
这位林学子答卷,若按新儒学标准来看,便完美无缺,言语达意。
新儒学之开山鼻祖,竟然未曾通过童子试。
大人将来恐怕不好交代吧?”
邬思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连陆景兴都承认了新儒学,而且点明答卷没问题,他自然也不敢继续反对。
要不然,他强行阻止林舒通过院试。
马上天下国子监,便以林舒的学说当教材。
他岂不就成了天下读书人的笑柄?
而且陆景兴显然是跑来为林舒出头的。
他连忙道:“既然连朝廷都已经接受新儒学,并准备开课传授,在下遵从便是。
这答卷,通过了。”
“我可真要谢谢你,”林舒似笑非笑地瞪了邬思远一眼。
这厮是来打击报复的,不能轻饶了他。
在场之人散去。
林舒总算得到了秀才的名号。
邬思远赶忙跑到林桓府邸,前去禀报。
“六王子,在下没用,没能阻止林舒通过童子试。”
邬思远垂头丧气的道。
“为什么?”林桓厉声道:“你是学政,谁通过,谁不能通过,难道不都是你说了算?”
邬思远叹口气道:“是这个道理,但谁知道陆景兴从半路杀了出来。
那陆老头号称天下第一大儒,他都说答卷没有问题。
我若强行将答卷作废,那不成了欲盖弥彰?”
林桓愣了愣神,喃喃自语道:“连陆景兴都出动了。
他们为了给我那个弟弟保驾护航,还真舍得花血本。
罢了,罢了。
区区一个童子试而已,让他通过,也无关大局。
过几日,乾京要派人来给父王祝寿。
据说,这次明月公主要亲自前来探望姑母。
你派人出去,买几首赞美女子的诗词回来,我到时候有大用。”
邬思远眼睛一亮道:“莫非六王子想要用诗词,打动那位明月公主的芳心?”
林桓叹口气道:“明月公主乃皇后亲生女儿,太后最宠爱的孙女,我恐怕没这福分。
不过按目前情形来看,那位小公主,多半会指婚嫁给我那个弟弟。
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桩婚事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