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之猛然站了起来。
伤口随之被牵动。
他面色一白,只得将动作弧度放小了些。
一旁的卓璟和聂之阳同时微仰着脑袋看向封珩之,“你都想起来了?”
封珩之抬眼看向四周,眸色微深。
“你连给菱儿提鞋都不配。”
“当初若不是你死缠烂打,我怎么会同意让你嫁进来?”
“你若是能比得上菱儿半点善良,也不至如此。”
这些话,都是他当初说给桑鸾的。
封珩之瞬间冷静了不少。
他怎么会对鸾儿说这样的话?
那分明不是他真实想法。
从前,他确实是对涂菱有些想法,但更多的是愧疚。
若说男女之情,那是决计没有的。
伤口一阵一阵地痛,仿佛在提醒着他,这是他该得的。
封珩之眼眶瞬间一片通红,他嘴唇轻微着颤。
他猛地拍桌,顺势就要起身。
卓璟只觉一阵头痛,“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伤口好了再说,你看看这才多久的功夫,本来刚包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封珩之心中钝痛不已,仿佛有一把刀在他心口一片一片地割着他的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见他实在难受,卓璟一脸不忍。
他轻叹了口气,“这个蛊虫本来都应该已经灭绝了,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碰见,你也无需太过于自责,只要被种下,这被种蛊的人就会对种蛊之人的话言听计从。”
封珩之眼睑微垂,细细将近段时日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
他略微仰头,轻声开口,“你所说的这个蛊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种进去?”
卓璟耐心地解答着,“两人的掌心相对。”
封珩之面上一怔,“就仅仅只是这样就将蛊虫种进去了,你不是说这种蛊的方法很独特吗?”
卓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啊,是很独特啊,谁没事会和别人掌心对掌心啊。”
封珩之顿时沉默了。
竟然还真有一定的道理。
他每日除了上早朝之外,回来后能够与之接触的就只有鸾儿和涂菱了。
他微微抬手,“你们扶我起来,我要去问一下母亲。”
见他一脸认真又坚定的表情,两人果断将人扶起。
不多时,前苑。
“母亲你们真是糊涂,鸾儿要走,你们怎么也不拦着?”
封珩之面上急切不已,伤口因为用力再次裂开。
柳文娴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缓声开口,“拦?我们怎么拦,这段时日你下了早朝,根本就不回来,有时候回来吧,还为了别人对鸾儿恶语相向,鸾儿怎么能受得了?”
她撇了撇嘴,“既然你又不喜欢人家,人家现在离开了,你吼什么?是,你是辅,你位高权重,你如今又是一个人了,可满意了?”
封珩之伸手揉了揉眉心,知道对方这是为了先前的事情还在生气。
“我当时那是因为……”
他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沉默了。
柳文娴悠然自得地喝着茶,“这样也好,你本身也不喜她,如今和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