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轻轻蹙眉,羽睫翩翩,宛如风雨中翅膀破碎的蝶。
他声音轻飘飘的,“还不够脆弱吗?”
花知:“……”
她从身上摸出微型摄像头、窃听器、定位器。
抖抖抖,零零散散十几个。
太宰治手撑着脑袋,笑吟吟地看她的动作。
他还乐乎地自爆,“手机里的,还没取出来哦。”
花知叹气,把翻出来的小玩意儿又往身上放。
“太宰先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太宰治不笑了,他冷着脸的样子其实不凶,但就是淡漠地让人心底里发寒。
“我让你离某些人远一些,你听了吗?”
啊,这个,这个……
花知扭脸就往他怀里钻。
她试着转移话题,“好冷啊这个天!”
嘶,上司先生怀里也不暖和!
要是往常,花知早就爬走了。
但是现在不行,她还要哄他。
太宰治没把她丢出去,但脸色也实在不好看,在花知去抓他手的时候,怎么也不给她抓到。
怀里这个骗子,还在滚来滚去,翻来覆去就一句。
“最最喜欢你了~”
他居然会被这种不走心的话哄得软塌。
有够不值钱的。
他眼神阴冷,指节搁在她的喉间。
这里,只要轻轻扼住,再使劲收拢,他的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被把住命脉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危险降临,反而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脖颈。
太宰治半阖着眼,顺从地把下颌搁在蓬软的鸦发上。
他柔滑着声线,温柔地诱劝。
“秘书小姐,你不能这么贪心。”
——“花知,你还可以更贪心一点。”
前前老板教的,和上司先生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门口的黑色礼盒,纯白的丝绸叠成玫瑰。
最开始,花知以为又是上司先生的爱慕者,寄来的炸弹或者恐吓信。
见怪不惊地丢掉。
一段时间后,黑色礼盒不再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玻璃盒,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很奇怪。
有昂贵的宝石,有手折的星星,也有随手抓的杂草。
再之后,每次出门,都会有陌生人上前送花,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一支白玫瑰,伴着一封撒着紫金粉的信件。
‘999朵玫瑰,我给自己定下的期限。
‘亲爱的,我是如此热切地期待与你重逢~’
‘世上没人比我更知你。
等等……
有时候还会有张照片。
喝水时撒在衣领上的懊恼,吃饭时咬到舌尖的泪眼,打瞌睡时歪头的懵懂。
甚至还有,在办公室批改文件时的认真。
一沓沓信件与照片摆在书桌上,黑发少年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镜片后那双碧眼幽深。
海量的信息与线索涌入脑中。
这个,不对。
那个,不是。
零碎的纸片构不成完整的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