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她会哭。
话音一转,舌头不受控制:“你哭过了?”
花知诚实地点头,她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
女孩子的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的前前老板是这么教她的。
——“不要觉得你的哭泣是很羞耻的事。”
前前老板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把刀刺进敌人的心口。
“哦,哦……这样……”
中原中也难得尴尬,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递张纸巾啊?
他没这个经验啊!
他今天是没有出门打算的。
只是在开酒的时候,心口一烫,有什么力量涌进身体里来,荒霸吐有些异动。
不是往坏的方向,而是向好的转变。
不太合理。
他顺着直觉找到这里。
看到了花知心不在焉的模样。
本来没打算叫住她的,可是这份力量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她。
对上那双温润的琥珀色眼眸。
他终于发现,原来是信仰啊。
来自信徒的信仰。
他突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
临走前,神明向祂的信徒承诺。
“有事可以找我。”
“任何事都行。”
老旧的店铺里,木质的桌椅布置很温馨,仿佛只是路过都能闻到浓郁的香甜味道。
饭点已过,从擦得发亮的玻璃窗看进去,店内只坐了两位客人。
“所以说哦,太宰先生他真的超级过分的!”
花知叽叽咕咕地抱怨。
若换个人可能会吐槽,抱怨上司的时候就不要用敬称了吧。
但是坐在花知对面的红发男人面无波澜,只时不时点头以示应和。
“嗷呜”一口塞进一大勺激辣咖喱饭,花知被辣得斯哈斯哈,眼泪汹涌而出。
她哭起来的样子并不脏,如同枝头承雨的花,卷翘的羽睫上坠着露珠,被水浸透的琥珀色眼珠湿漉漉的,像一汪明净的泉。
别样的好看。
红发男人似乎无动于衷,只悄无声息地把冰牛奶放到花知手边。
花知猛灌一杯牛奶,辣得红肿的嘴唇边长出一圈白色胡子。
她缓了一会儿,又抓起勺子“嗷呜”一口。
“呜,真好吃……”她抽抽噎噎的。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给她递了两张纸巾。
“织酱,你真好!”花知感动极了。
红发男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过于可爱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