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瞳孔放大,彻底清醒。
第一次看不能播,还是直播,她羞得拉起被单掩面埋头,心脏急速博动,扑通扑通的声音响彻被窝。
谢宴洲换完睡衣,拉开隔帘,瞳孔往下移,看见隔壁床鼓个包。
他半腰弯俯,冷白食指勾下女孩的被单,瞧着她脸红至耳根,他抬高手背贴上她额头。
毫无预兆被触碰,异香侵入鼻腔。
晏知愉睫毛轻抖,索性装睡。
女孩肩膀微微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恶梦,摸着没发烧。
谢宴洲手掌往下,拉好她的被单,熄灯。
病房陷入黑暗,冷香挥发,漫延。
听到邻床躺下,晏知愉缓缓松口气,衣料摩挲的声音清晰入耳,她呼吸微滞,转身睡往另一侧。
白光破雾“你晚上和她睡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加持的缘故,晏知愉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难得早上就醒来,迷迷糊糊坐直。
萦绕一夜的寒香消失殆尽,清亮的阳光鼓满布艺窗帘。
病房内微亮金光,她恍若住在透光的纸灯笼中。
内室只有她一人,邻床被褥收拾整齐,床尾放了套男士睡衣。
今天是工作日,他人不在,不知道是去上学还是上班了。
财神哥哥是个讲究人,病房内原装的可调动物品,全都被他带来的佣人置换更新。
连同她那一份,除了病服,其余全都替换。
病房的饮用水换成济州三多水,通用棉质被单换成蚕丝床褥,沐浴用品也换成他用的品牌。
深受他照顾,她颇为不好意思。
思绪乱飘间,阳台门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前系着黑白围裙的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朝她深深鞠躬,夹带口音地说着中文:“您好,要下来走走吗?”
猜想对方是新护工,晏知愉点点头。
护工动作轻柔地扶她坐上轮椅,带她到水池边洗漱,整理完便推她去外间。
客厅已经早变样,不知从哪里搬来办公桌,还有传真打印一体机。
扬目望去,财神哥哥坐在办公桌后面。
窗前的百褶窗落下颗粒阳光,淡淡地在他脸上分割光影。
他佩戴耳机,薄唇讲着正宗的伦敦腔英语,身旁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晏知愉原想打招呼,看到他们全神贯注的样子,她不敢打扰。
悬在喉咙的招呼语,转然咽回去。
“先吃早餐。”护工扶她坐到沙发上,在木桌前摆下小笼包和人参鸡粥,“请慢用,我先进屋打扫。”
晏知愉看了眼身旁男人,不知道他们吃了没,转头拿起汤勺舀掉香菜和葱,自顾自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