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看着突然转身的姜漓,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啊。不过,姜大人。他虽然有伤在身,可这都过去去近半个时辰了,那贼人估计早就跑远了吧。”
姜漓并未理会张熙,而是从地上拾起了一根弩箭,向唐贤解释道:“监军大人,这种弩箭虽不及狮骑卫的重弩,但穿透力在大律的众多弩箭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人既被射中,想必也跑不了很远,让我去吧,下官一定将那人生擒。”
“好,既然姜大人这么有把握,那本监军就在大帐内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是,下官定不辱命。”
而在望月台西侧的一处草丛中,阮意扯下了身上的黑衣,将其扔在了东侧的道路上。做完这些后,阮意看向了自己左臂的伤口。
“大律的弩箭穿透力竟如此强悍,比起狮骑卫的重弩也丝毫不逊色。”阮意一边将左臂用布条重新缠绕了一圈,一边四处观察大律的动向。“这不是长久之计,红箍太显眼了,他们细看下定会知晓我已从中逃脱,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尽快离开才好。”
说罢,阮意抱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朝着北侧跑去,可还未跑出五步,一柄长枪便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阮意,来都来了,还回去做什么呢?”
“呵呵,姜大人,声东击西的计策竟没能瞒得过你。”
姜漓听闻此话后,翻身下马,走到了阮意的身前。
“阮将军,就算我中计了又如何?一匹马还是能跑得过受了重伤的人的。”
阮意轻叹一声,随即扔掉了腰上的鬼头刀,然后将双手摊开在姜漓的面前。
“姜大人,我认输。栽倒你的手里,我心服口服。是我败了,我跟你走。”
“那就,请吧。”
大帐内,阮意半跪在了地上,唐贤看了一眼后,嗤笑道:“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不过生了一副大律的面庞,却为塔坦人做事。呵,真是愚蠢至极,姜大人,先将他押入偏帐吧。我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行处置。”
“下官明白。”
半夜的望月台静悄悄的,所有营帐均已灭灯。唯独偏帐内部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姜大人,深夜不睡,就是来看望我一个败军之将吗?”
姜漓撩了下自己的衣袍,旋即坐在了阮意的旁边,问道:“阮意,我想问你一件事。”
阮意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话,塔坦人也问过,我谁都没告诉过,对你,也是一样。”
“我查过你的身世,你的母亲是一名青楼女子,唤做春云,会弹阮。你的父亲是一名商贾,虽然他帮你娘赎了身,但很快也就抛弃了她。你娘本想寻死,可她那时已经怀上了你。从此,你们母子二人卖艺为生,我说的不错吧。”
阮意见有人还记得那段丑事,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喝道:“你住嘴!”
姜漓看了一眼阮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你们母子二人的安稳生活并没过多久,街头恶霸见你娘有几分姿色,便起了歹意,你身体瘦弱,无力抗衡。就在此时,有人帮了你们,对吗?”
阮意原本布满怒气的脸上瞬间落下了两行清泪:“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好,却落得了那个下场。大律人该死,都该死!”
“如果我说,当年救过你的人。如今他的女儿就站在你的面前呢?”
阮意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漓:“你,你”
“怎么样?愿意说说吗?”
阮意吸了吸鼻子,点头说道:“那是启初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