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柳夕云仅有的慰藉,也已经成为了他不愿去面对的腐烂疮疤。
“夕云,你看,我身上有好多伤口,对不对?”
“这些都是国外的医生给我做手术的时候留下的。”
“因为我的骨头碎了很多块,像一根根小小的针一样扎在肉里,他们做了很多次手术才全部取出来,拼回骨头的接口上。”
“我的身体里现在也留着很多根铁钉呢,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应该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夕云,你看到了吗?”
“这些都是你留下的伤痕。”
柳夕云已经从轮椅上跌落了。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大脑中成千上万的声音帮助莫越辰阐述,将她拖入了永世都难以拖出的梦魇之中。
她的嘴唇翕动,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无非是一些关乎莫越辰的话语。
他的恨意,足以让她千刀万剐。
莫越辰餍足地舔着一整日滴水未进后已经干裂了的嘴唇,眯起弯弯的笑眼看着地上的人。
他的手臂已经放下,链条也无法再纠缠颈项不放,这样不堪一击的柳夕云不需要再让他用死亡威胁。
手铐的钥匙不知道藏在哪里,他正准备下床去翻找,那扇仅有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警惕的目光看去,来人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衣服皱得不像样,身上几处不易察觉的地方都烙印着淤青。
韩芳如目光搜寻过他全身仅有的两个伤痕,这才松了口气。
她带着一双笑眼,叮叮当当的钥匙串在手中转了一圈。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