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没有用。
那股陌生的温度愈发靠近——
眼睛上所裹缠的布巾被揭开,展露在他视线中的那张脸熟悉得令他感到陌生与憎恶。
“是你……”他颤抖的声音却奇异地平复了下来,看着柳夕云那张脸在他面前展露笑容。
“越辰,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只能来找你了。”她似乎叹了口气。
那股病态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身周,似乎已经将这具病态渗透了一般。
她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莫越辰紧绷的脸颊,又被厌恶地甩开。
这就是昏迷后抚摸过他的那只手。
他却怎么都无法想到……柳夕云能干出绑架这样的事。
因为,无论曾经的柳夕云怎么对待他……她都始终是一个正派的人。
至少在莫越辰的记忆里是这样。
长期的军队生活已经洗礼了她的灵魂,即使是退役之后……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柳夕云的脊背也始终笔直着,如同一颗永远也无法弯折的青松。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与他面前,坐着轮椅满眼痴迷的人共享着同一具身体,同一个名字。
却又想到琴姐曾经所作出的警示。
她说,柳夕云已经疯了,如果不远离她,你一定会遇到危险。
原来如此……
几十年来历尽千帆的琴姐当时能做出那样的评价,他却还是把她当成那个带着一身伤在学校里对着他微笑的少女。
以为她有所坚守着的正义,以为她至少懂得尊重。
他恍惚地低下头,想起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差点成就了一场让他永不清醒的美好梦境。
只是这场梦境再次被同一个人终止了。
他好像,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