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接连的巨响,门板随之震颤。
清洁工出来看到这阵仗,人都吓傻了,根本不敢拦。
又是一声重响,上了两道锁的门终于扛不住陆斯臣的蛮力,咣当一声开了,重重砸在侧面的墙上,弹回来又被陆斯臣一脚踹开。
空气好似一瞬间定格,洗手间里漆黑一片。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能看到在洗手台旁的墙边蹲着一个人。
陆斯臣的瞳孔狠狠一缩。
秦淮惊呼,“卧槽,嫂子真在里面?!”
他反应快,转头就冲清洁工喊,“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开灯啊!”
清洁工吓得抖成了筛子,连声都不敢应,哆哆嗦嗦地去扒拉灯箱。
洗手间的灯亮起之前,陆斯臣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低头就见迟欢将自己紧紧地蜷缩起来,双臂环着两腿,脸紧紧埋在膝头。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陆斯臣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一瞬间,心里异样的难受。
他蹲在她面前唤她的名字,“迟欢。”
声音轻的像是怕吓到她。
迟欢还是没反应。
陆斯臣短暂犹豫了下,手搭上了她瘦弱的肩膀,“迟欢,是我,没事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碰到迟欢的肩膀时,迟欢明显轻颤了一下。
她终于有了反应,动作缓慢地抬起头来。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灯光在眼底的水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导致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不太真实。
她嘴唇动了动,“……陆斯臣?”
出口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像是含着沙子。
陆斯臣面色紧,莫名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被灌满了沙子,看着那张泪痕斑驳的脸,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少倾才“嗯”了声,沉得不像话,“是我,我来了。”
说话间,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才现她的脸和泪都是冰凉冰凉的。
掌心的温度似是刺激到了迟欢,迟欢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仿佛冻僵的人被捂热,血液重新开始流动,泪腺也被刺激地活跃起来,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陆、陆斯臣,陆斯臣……”
她第一次哭着喊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