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嗓子眼的痒意,又忍过这阵头晕,才小声道,“谢谢。”
陆斯臣把纸扔进纸篓,沉声道,“不用跟我说谢谢,是我该道歉。”
迟欢抿唇,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抬眼看他,“撞我的人是罗小姐?”
“是,”陆斯臣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对不住了。”
迟欢有点唏嘘。
嫉妒心失去控制,居然会这么可怕。
她原以为罗安安就是胸大无脑,爱耍大小姐脾气,谁料还能这么疯狂。
顿了顿,她说,“是我把她激怒了,我没想到她会这样。”
“你是正常人,她是疯狗,物种不同,想不到很正常。”
这话说的迟欢差点笑出来。
她发现了,这个男人心情越不爽,嘴就越毒。
这时,敲门声响起,陆斯臣说,“进。”
一个年轻男人推开门,没进来,只候在门口。
迟欢见过,是陆斯臣的助理,魏铭。
陆斯臣说,“你先休息一下,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迟欢说,“不用了,陆先生,我就是医生,我没事。”
陆斯臣坚持,“医者难自医,你现在是病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迟欢无奈,只好躺着等。
刚才光顾着和陆斯臣说话了,这会儿她目光一移,才发现窗外没了天光。
距离她昏迷,已经过去多久了?
医生进来,“你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她碰了下迟欢包着纱布的额头。
迟欢,“还好,就是一动就感觉有点晕。”
“正常,脑震荡都这样,万幸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这两天注意清淡饮食,不要剧烈运动。”
迟欢应下,然后问,“医生,我昏迷多久了?现在是几点?”
医生告知,“得有三个多小时,都已经八点多了。”
迟欢没想到她能晕着这么久,怪不得天都黑了。
她没问题了,但医生没急着离开,而是暗戳戳地问她,“外面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突然被八卦,迟欢眨眨眼,“外面应该有两个男人,你指的哪一个?”
“就送你来的那个人,穿咖色衬衫的那个。”
医生提起陆斯臣的时候,小激动按捺不住,满眼都是粉红泡泡,但又怕他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勉强克制着。
迟欢了然,实诚道,“不是。”
医生眼睛咻的一下亮了,“真不是?我看他送你来的时候,还挺担心你的。”
迟欢,“真不是,他是我雇主。”
医生的心仿佛脱缰的野马,但被迟欢悬崖勒住,“他已婚,有太太。”
粉红泡泡被戳了个稀碎,医生悻悻离开。
迟欢有点想笑,又觉得唏嘘。
陆斯臣那个人,不说家世,就论颜值和身材,随便往哪一戳,都足以勾的人前仆后继。
蓝颜祸水,祸国殃民。
迟欢脑子里不由冒出这俩词。
只不过听医生说,是这个祸水送她来的,还挺担心她?
怎么可能呢,医生多半是被粉红泡泡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