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眼里空洞,喃喃道:“若是我没有叫上庆阳,如妃娘娘是不是就不会喝下那碗甜汤?庆阳那么聪明,她一定会识破,是不是就不会生……”
“锦宝,你不该把错往自己身上揽,错的是下毒的人,是心怀歹念的人,你如何能预料得到?你不也是担心庆阳公主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这样的道理,盛锦如何不知?她也曾这么安慰过别人,但事情只有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想要和自己和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放心,二哥就算拼着所有也不会让宁德好过,二哥会帮你报仇。”
游州眼里闪动着决绝,当时在猎场他就恨不得直接将那个公主给砍了,锦宝跟她无冤无仇,她却一出手就要锦宝的命,这还活着做什么?
反正皇上若想将此事轻轻揭过,他是绝不答应!
……
宫里,宁德被彻底关在了自己屋里,外面有人把守,之前虽也禁足过,却远远没有这种把她当犯人的架势,任凭她软硬皆施,连着几日不肯吃东西,皇上也再没有心软。
宁德这才开始觉得慌乱和害怕,可转念一想,盛锦不是没事吗?那即便查出是她做的,应当也没什么,至于如妃……是她自己蠢!
那本也不是给她准备的,她为何要喝?是她自己命不好能怪谁?
但在父皇面前肯定不能这么说,宁德咬着手指甲努力思索该如何辩驳,就、就说她只是想吓一吓庆阳,那汤里,也不是毒药,是只会让人腹泻的玩意,是如妃自己身体不好才会有那样的结果。
对,就算查出与她有关,她也是能解释的,她还有母妃,还有皇祖母,皇祖母最疼她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宁德又镇定下来,将心中愤怒又统统堆积到盛锦头上。
她可真是命硬,要是她按着自己所想被歹人蹂躏至死,哪儿还有这么许多麻烦事?可恨居然又让她逃过一劫!
……
如妃的死,在宫里掀起轩然大波,连太后闻讯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死了?怎会如此突然?这、这也没到时候呀?”
皇上尚未传位,也不见他对如妃感情淡薄,如妃未免也太没用了,怎么就忽然死了?
等她弄清楚事情大致之后,太后急得拖着病躯就要见皇上,却被皇上以不愿她多操心为名义给拒绝了,只让人将她扶回宫里,好生照料,若无必要,不必再走动。
这是连一点情分都不顾念了,太后想尽办法,又是传话又是送以前的物件儿,期望皇上能对宁德手下留情,只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宁德这孩子,这回做得是太过了!”
太后心焦如焚,便是不去管如妃,她也没多少时候好活,到时新皇登基,死了也就死了,可她怎么能此刻动手?
且还是冲着庆阳去的,这孩子也太无法无天了,皇上最忌讳手足相残,她就是再不痛快庆阳与段家的亲事,也不该做出如此冲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