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那个小白脸伤了人之后竟然面无表情,比活阎王还要可怕!
“你、你别过来!”
他一屁股瘫倒在地,下意识地想问对方到底是谁,然而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一马一骡不安地从树林中蹿出,他眼角一抽,一马一骡,一男一女,这、这不就是沙大当家的最近
经常提起来的那个屠、屠门客吗?!
“屠、屠门客?你就是那个江冽?!”
他嘶声质问,许是屠门客的大名太过骇人,让失去双眼的打手猛然止住了哀嚎,像是个熊瞎子一样疯狂向后乱爬。
“什、什么屠门客!你说他就是沙大当家的所说的江冽!?”
袁平清不明所以。
江冽眯了一下眼,“你们怎么认出我的?”
没瞎的打手一听到他承认身份,瞬间就跪了下来:“大人,您的名字已经享誉江湖了,谁不知道屠门客带着一马一骡,身边还有个白衣女子。我们两个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吧。”
米丘有些担心地咬了一下嘴唇。
江冽抬起黑刀:“放你们回去,就是打草惊蛇。”
江冽准备杀人灭口,然后杀了沙犹河?米丘眉头微皱,对方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见到那个七叔公。
眼看那黑刀就要落下,米丘面色一变,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挡。明晃晃白皙的手心在黑刀之下,如同一碰即碎的豆腐,江冽呼吸一停,靠着强大的控制力硬生生地停住了黑刀。
然而刀气无法收回,米丘的手心被刺出一道裂痕,鲜血顺着掌纹流下。
米丘:嘶……真疼,这下有理由不用行医了,嘿嘿。
她的手臂顿时软了下去,江冽瞬间握住她的手腕:“你……”
他眉头拧着,嘴角也向下撇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
米丘看到他向自己发火。以前的他脸上像是挂了冰,喜怒不形于色。怀疑了就杀,生气了就下手。见他如此明显地变了脸色,她的喉咙一动,有种拔了狼王胡须还能活蹦乱跳的得意。
“我只是情急。”
她看向那两个已经傻眼的打手:“他们两个虽然作恶多端,但也是听命行事。你若真是喊打喊杀地把他们都杀光,让那个书生如何在城中自处?不如先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回去复命,明天我们再找上门如何?”
打手听出米丘在发善心,赶紧不住磕头:“多谢女菩萨不杀之恩,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这就回去禀告老爷,让老爷放过袁平清,也让老爷备下酒菜,给二位接风洗尘!”
江冽垂下长眸,道:“你们回去,告诉沙犹河,明日我去找他。若逃,我必杀之。”
两人如蒙大赦,相互搀扶着逃跑了。
米丘也松了一口气,她只能做到这里了,一个有脑子的人会趁着这次机会赶紧逃的,沙犹河,你跑远点啊!
袁平清也叹为观止:“我就知道,找二位恩公找对了!明日二位恩公若随我回城,给沙犹河一个教训,让他洗心革面,袁某更是感激不尽!”
江冽却似未听到,他低下头,在火光中看到米丘的手心伤口狰狞地敞开,半晌没有愈合的情况。
米丘低声道:“明日你要帮书生做主?沙犹河毕竟是沙如海的七叔公,也是我的……亲人之
一。若是他真的犯了错,咱们将他送到官府,若是没错,咱们就解开误会可以吗?”
江冽道:“他若是去过岭南,有可能去找你的娘亲。”
米丘一愣,江冽的意思是……
突然,她的掌心一凉。她下意识地一低头,就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割破自己的手心,盖在了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