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梁疏意也回來了,還順手去前台帶了幾瓶飲料過來,大家都喝了不少,他挨個遞過去,說:「酒就先喝到這裡吧,喝點果汁。」
江知遙的那瓶遞過去之前還給擰開了,但是這一瞬間江知遙又感覺到了對面涼颼颼的眼刀。
他回憶起剛剛何望曲說的話,就垂眼看向梁疏意的手腕,但是他今天穿了一件長袖襯衫,看不見手腕。
江知遙看向他,說:「你今天沒怎么喝吧,看起來還挺清醒的。」
梁疏意就跟他一笑,伸手去給他涮毛肚,壓低聲音跟他說:「來之前你不是叮囑了嘛,不讓多喝,我就沒喝多少。」
江知遙跟他一笑,說:「誰讓你喝多了就耍酒瘋。」
兩個人正說小話,梁疏意把涮好的毛肚夾給他的這個當空,江知遙終於看見了他的手腕,看完頓時一陣晴天霹靂——他的手腕上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一個牙印!
江知遙頓時渾身寒毛直豎,電光火石間把事情捋清楚了——敢情對面這幾個,以為自己是那種把隱秘之事也要拿出去用來宣揚主權的變態!
江知遙突然覺得這大夏天的,好像下雪了。
他這會兒如遭雷劈的表情被那幾個人盡收眼底,周言還露出一個「你說你是不是畜生」的表情。
江知遙覺得自己好冤,昨晚的悲慘回憶湧上心頭,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咬了這一口,整個人大腦空白了數秒。
梁疏意探頭看了他一眼,說:「怎麼了?表情呆呆的。」
江知遙的幽怨已經快要從他的眼睛裡飄出來了,但是礙於在人前,只是尷尬一笑,說:「沒事,有點燙。」
梁疏意還真的往心裡去了,微微歪頭看他,說:「那我待會兒放涼點給你。」
他這話剛說完,江知遙就感覺到那些審視的目光快把他片成人肉卷了,趕緊擺手,說:「別別別,我可不敢,我自己來,自己來。」
這段飯吃得江知遙整個人如坐針氈,他覺得自己不是出來朋友聚會,好像是女婿見老丈人。
回去的路上江知遙還沉浸在那種悲傷中難以自拔,梁疏意還奇怪地看了看他,說:「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江知遙一臉哀怨,說:「你確定還需要問一問嗎?」
梁疏意就樂,說:「你的朋友人挺好的。」
「那當然了,」江知遙語氣酸溜溜的,說,「都成你的娘家人了,能不好嗎?」
梁疏意拍他的後背,笑說:「你瞎說什麼呢?」
江知遙去抓他的手腕,說:「這個牙印怎麼回事?真是我咬的嗎?」
梁疏意看了一眼,說:「當然了,昨天晚上,你一邊哭一邊數落我,然後就給了我一口——你不記得了?」
江知遙十分憋屈,說:「遭罪的是我,別人眼裡的畜生也是我。」
梁疏意還說佯裝一副無辜的樣子,跟他眨了眨眼。
江知遙頓時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梁疏意跟他一笑,還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說:「怎麼樣,夠給你面子吧?」說完還往他耳邊悄悄地叫了一聲:「老公。」
江知遙顫顫巍巍的,「你」「我」了半天,耳根都紅透了,這會兒甚至想撞樹,應該不是因為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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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都放假了,作者也放幾天假不過分吧(狡辯。jpg
第5o章你能看見彩虹嗎
他們聚餐後沒兩天,江知遙就受到了方虞的回覆,至於高渠,早就躍躍欲試了,只要江知遙給他準話,他馬上就能請長假飛回來。
這次方虞沒有拒絕,江知遙對於這個結果也並不驚訝,很快就在群里又說了一次這個事情,並且把要回復給對方的郵件內容也給他們看過,時隔一年,終於將這封郵件發送了出去。
節目組大概是一直在等他們的回覆,收到了郵件之後就立刻發來了場地以及時間。節目錄製在八月份開始,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對外宣布重組的消息。
就這件事他們和節目組溝通了一下,節目組為了節目效果給出的建議當然是讓他們先不要說,到時候在節目裡來個亮相,不管是歡迎他們回來的,還是對他們參賽目的持懷疑態度的,最終都會化為節目的討論度。
江知遙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但是目前看來希望重組的呼聲還是挺高的,如果讓人覺得只是為了知名度玩了一手臨時解散,很難不讓粉絲寒心,但是他們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一時又陷入了另一個難題之中。
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能見到面,畢竟都很長時間沒碰樂器,怎麼也得一起排排歌。不過他們現在倒不用擔心過不了初選,節目組為了這個話題熱度,讓他們擁有了和一些知名老牌樂隊同樣的待遇,免了初選這個環節。
但這麼一來,他們心裡的壓力其實會更大,這樣看起來就更像炒作了。三個人的小群里商量對策商量半天沒個結果,都陷入了沉默中。
最後還是高渠說:「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八月份才剛放假,我提前一個月就請假回去,我們排歌,找找感覺,別的不說,總不能讓人看我們的1ive水平也斷崖式下滑吧,那才真讓人寒心呢。」
這場對話就這樣先結束了,江知遙坐在客廳不停抓自己的頭髮,有些顯而易見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