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落瞪她,把她的手拍了下来,亮出了自己的长指甲,“闭嘴,不然挠你了要。”
罗落怕和丁斯时一起去办公室,会形成鲜明对比,让老师更为愤怒,便磨磨蹭蹭拖着,想着过一会儿再去,跟林时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林时蛰刚写掉一张化学卷子,也累了,转了转手腕,聊聊天就当是放松两分钟。
罗落拧着身子,下巴搁在桌面上,唉声叹气:“乔乔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她!”
林时蛰附和:“我也想她。”
穿梭在座位间发默写纸的英语课代表闻言贼兮兮地笑,眨了眨眼,语气暧昧:“我估计你们都没人家丁斯时想。”
林时蛰安静一秒,给她使了个眼色。
英语课代表茫然一回头,这才看见丁斯时手里拿着奖杯已经走回来了。她顿时有点尴尬,一下就闭嘴了。虽说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但毕竟带了点八卦的成分,让当事人听见总觉得不太好。
好在丁斯时目不斜视往自己的座位那儿走,未曾朝这边扫过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似是没有听见。
她刚要松一口气,擦肩而过之时,蓦地听见他轻声说了句:“还行。”
还行。
不过是上学放学时空荡荡一个人,连风也寂静,不过是晚上写作业时只剩下秋秋的猫叫。
不过是,每天到点了就打开手机等着她的消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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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安这几天状态不错,被老师夸了好几遍,连带着的,是和乔岁安形成明显对比的室友被骂了好几遍。
晚饭时,室友问她:“乔乔,你学舞蹈多久了啊?”
“记不清了,反正从幼儿园就开始练了。”
乔岁安饿得要死,感觉自己能吃两碗饭。机构的饭菜其实味道不错,蔬菜、瘦肉、水果等等,每天换着花样烧,只是忌口多了些。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那么饿过,但又顾忌着体重,不敢吃太多了。
室友嘀咕:“怪不得,我就说你怎么跳这么好。”
吃过了晚饭,休息了一小时,又要去体能训练。乔岁安最恨的就是体能训练,比跑800米更令她痛苦,练完简直两眼一抹黑,简直能累到昏过去。
晚功回来从老师那边领到了手机,开了机,最先涌出的又是来自娇娇丁公主的那句“加油”。
乔岁安回了消息,下一秒,手机振动来电。
她一愣,看了眼瘫在椅子上的室友,小跑去阳台上,关了门,清了半天嗓子,才按了接通键。
夜风安静,外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她“喂”了声,手机那天没有回应,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乔岁安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手机壳边缘,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丁斯时?”
他终于开了口,很轻的一声:“嗯。”
乔岁安小声问:“今天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误触了。”他的嗓音不咸不淡传过来。
乔岁安不信,她抿了下唇,透了丝笑,问:“真的吗?”
丁斯时不置可否。
她本也就不是非要个答案,只是故意敲他一下,她低着头,看自己那双拖鞋,跟他讲:“今天老师夸我了,说我体能进步了,舞蹈也跳得好。我是不是很厉害?”
丁斯时静静听着,“嗯”了声,说“是”。
乔岁安问:“那你有什么要跟我分享的吗?”
手机里,他静了几秒,呼吸声绕过来,磨着她的耳根。
半晌,丁斯时道:“今天林时蛰拿来了几张明信片,说是她哥寄过来的,她给了我一张,让我拿给你。”
很久没听见林中绪的消息了,她讶然,问:“那你收了?”
“没有。”很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她忍不住偷笑,又不敢笑出声让他听见,于是轻咳一声,故意又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丁斯时意味不明地反问:“我有心情不好的资格吗?”
乔岁安盯着自个儿脚尖,轻轻摩擦着地面,跟他解释:“我不喜欢他的,只是我俩之前在一个舞室里练舞而已,而且他家当时闹得……同样都是学舞蹈的,我挺心疼他的。”
“嗯,心疼。”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又好像添了点别的什么。
“不是。”她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还越描越黑了,怕他真不高兴,她解释得也有点着急,“看到他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还好还好,老天爷偏爱我。我有你,有爸妈一直支持我。所以,我会因为他的经历感到难受。仅此而已,你别想太多。”
丁斯时道:“我知道。”
闻言,乔岁安声音也低了下来,像充满气的气球瘪了下来:“你知道就好。”
“你很担心我误会吗?”他问。
乔岁安嘀咕:“怕你不买我的红玫瑰了。”
对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风拂过时枝叶沙沙作响,枯叶摇摇欲落,坠进一片夜色里。
“乔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