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的话掷地有声,即便是谢涯的人也心里发虚。
这毕竟还是朝廷的大将军,毕竟还是压了谢涯一头的,再加上虞绾这么些年在军中积累了不少的声望。
她这样一说,自然是十分有效果的。
但看着谢涯的表情,这些人又有些犹豫。
他们并不知道内情,虽然不明白谢涯为什么非要如此做,但是如今虞绾都来了,想来谢涯也是应该会装上几分的吧。
所以他们便就犹豫着将滚帮着人的绳索也取掉。
“我看谁敢!”谢涯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心里极为不满,当即便喝了出来。
虞绾看向谢涯,心头不由冷笑。
看来,这谢涯是装都不想装了。
谢涯说完,虞绾也立刻出了声:“怎么?谢涯,这军营里的,你说话比我说话管用吗?”
她不管谢涯如今跟皇帝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也不管谢涯到底还给她设了多少的艰难险阻。
但只要她现在还是大将军,只要皇帝还没对她出手,那她说话就要要比谢涯管用。
谢涯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心里对于虞绾的不服气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他转身,终于撕破了自己一直伪装的面具,毫无感情的回答:“怎么?大将军私自来边疆,我有权写一封奏折呈上去,让陛下来评评理的。”
虞绾对上谢涯的视线,她怎么能现在才发现呢?
谢涯看她的眼神里,分明是没有半点爱意的。
虞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谢涯,我在京城连朝堂都不去,陛下说是让我休息的,那么自然,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更何况,这边疆交给了你,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将陛下交代给你的事情打理的很好啊。”不就是阴阳怪气吗?谁不会似的。
他谢涯暗讽她私自出京,那她就说他玩忽职守好了。
达俚死了的事情,京城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连她这一路上过来,都是见到了方可容和庄嵩才知晓的。
可想而知,这件事情谢涯也知道其严重程度,所以才没有将消息传回京城。
互相威胁,彼此彼此。
虞绾的眼神里都是挑衅,这叫谢涯十分困惑。
困惑虞绾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破他的伪装的,她能在这种时候出现,说明已经筹谋了很久。
说不定庄嵩方可容这两人的种种行为都是有虞绾的手笔在里头。
但显然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虞绾对他,是明晃晃的撕破了脸了。
“大将军莫要计较这些,我知道你心疼兵,可也实在是你手底下的这些人不懂事,坏了规矩,我若不罚得重一些,只怕军中其他人会接连效仿。”谢涯换了副面孔,语气也变得十分平稳。
场面话谁都会说,虞绾两腿一夹马肚,骑着马来到谢涯跟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涯:“啥杀鸡儆猴的道理无需谢将军来教我,我的兵我了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偷鸡摸狗之事的,至于谢将军所说担心有人效仿,那谢将军不如问问你自己。”
“你将我的兵全部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理由是担心你的兵会效仿,那依我所见,谢将军的兵也合该受些惩罚便是,看见有人做坏事自己也要做,那便不是人,是畜生了。”虞绾语言犀利讽刺,丝毫不给谢涯面子。
谢涯如何说,她便如何回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