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要是被阎王大人听到,咱俩都得完蛋!”牛头吓得连忙捂住马面的嘴巴。
“怕什么,他现在忙着呢,哪有空管我们。”马面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时,两个小孩的魂魄,从最初的模糊人形,渐渐凝实,在阎罗王的屋子里飘来飘去。
最后,竟化作了一男一女的小孩模样,一大一小,手牵着手。
大的约莫七八岁,身形瘦弱,脸色苍白。
小的则胖乎乎的,煞是可爱,只是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糖宝和阎野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微妙的神色。他们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孩,并非是被遗弃,而是……被人故意杀害的!
阎罗王也看出了端倪,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轻轻抚摸着那瘦弱小女孩的额头,指尖泛起淡淡的幽光,读取着她生前的记忆。
随后,他翻开面前那本厚重的生死簿,迅速找到了两个女孩的名字。
“牛头,马面,提生魂来见。”阎罗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牛头马面应声而起,顾不得浑身酸痛,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两道残影。
糖宝眨巴着大眼睛,小脸上满是惊讶:“阎王爷爷竟然主动提生魂来地府,这可是头一遭!”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知道,地府向来不干预阳间之事,除非那人罪大恶极,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阎王爷爷才会破例出手。”
阎野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非同小可。
没过多久,牛头马面便押着两个生魂回来了。一个正是糖宝曾经救过的那个妇女,另一个,则是那个村的村长。
妇女一见到阎罗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涕泪横流,嘴里不停地哀嚎着:“阎王爷饶命啊!阎王爷饶命啊!我知错了,求阎王爷开恩!”她甚至还没等阎罗王开口,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地。
反观那村长,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昂首挺胸,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几分挑衅,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屑。
他冷哼一声,语气傲慢:“我这是在梦里吗?阎罗王你找我来干什么?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没空陪你在这儿瞎耗!”他环顾四周,仿佛这里不是阴森的地府,而是他家后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哟,这村长还挺横啊!”牛头撇撇嘴,小声嘀咕道,马面也跟着附和:“是啊,这都到阎王爷的地盘了,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阎罗王并未理会村长的无礼,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村长一眼,那眼神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威压。
他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妇女,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可知罪?”
妇女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磕头如捣蒜,哭喊道:“我知罪,我该死!求阎王爷饶命!”她将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都磕出了血印,可见她心中的恐惧。
村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甚至还忍不住出言嘲讽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只不过是在梦里,你跪着求饶干什么?有本事就站起来反抗啊!”
“你给我闭嘴!”阎罗王猛地一拍桌案,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村长一哆嗦,脸上的嚣张气焰也瞬间消散了不少,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似乎感觉到这不是梦里。
阎罗王缓缓起身,宽大的黑袍在身后猎猎作响,他一步步走向村长,每一步都像踩在村长的心脏上,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阎罗王走到村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要将村长的灵魂都吸进去。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实质一般,压得村长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你以为,这里还是你那个可以一手遮天的村庄吗?”阎罗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村长的心上。
村长强撑着身体,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管这是不是梦里,我会打你!”
“做梦?打我?”阎罗王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可知这地府,乃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存在,人平时是做梦,也梦不见这个地方,能见到这个地方,说明你犯了十恶不赦的罪!”
他猛地一挥衣袖,一股阴风凭空而起,将村长吹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阎…阎王爷,您…您息怒…”村长终于相信自己真的到了阴曹地府,他连滚带爬地跪到阎罗王脚下,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阎王爷,求阎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牛头和马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村长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老小子,刚才还牛气冲天呢,现在就怂成这样了?”牛头小声嘀咕道。
“哼,欺软怕硬的家伙,活该!”马面不屑地说道。
糖宝和阎野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阎罗王面前如此失态。
“阎王爷爷,这村长也太没骨气了吧,您还没怎么着他呢,他就吓成这样了。”糖宝捂着嘴偷笑道。
阎罗王看着脚下痛哭流涕的村长,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冷冷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