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现在在哪儿?!”
“已经被打跑了。”王玥芸轻拍着王辛的背,温言安慰道。
王辛这时才看到了身旁的赵舞阳,王斐艳已向他行完了礼,想着应该是这赵公子拔刀相助赶跑了贼人,护了小女儿平安。
见有人救了女儿性命,王辛立时便感恩万分,作势竟要朝赵公子跪下谢恩。赵舞阳哪敢受此大礼!但尚未反应过来,王辛双腿已屈了一半。
王玥芸迅伸出小腿抵住王辛的膝盖,不让他跪下。
“父亲你干嘛!”
“芸儿快向赵公子谢恩,你这条命可算是他救的了。”
“晚辈怎能受王伯父如此大礼,伯父请站起来说话。”赵舞阳瞧出王辛误以为是自己救了二女,自知实情却是丢人万分,自己学艺不精,全靠王家二小姐出奇招方才制胜。
晴儿见状,立马先一把扶起了王辛,又说道:
“侯爷误会了,刚才打跑五个恶人的,其实是小姐自己。”
王辛和王斐艳以及身旁其他人都是一惊,王家二小姐几时有了这般本事?若说是赵公子奋力驱赶了几个贼人,他们还或许相信几分。
晴儿见众人不愿相信,当下就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生的事一股脑全讲了出来。她口齿伶俐,讲起打斗之处也是惟妙惟肖,更是暗带私货,将小姐的武功形容得出神入化。
众人听完之后都惊得目瞪口呆,初听之时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但一想晴儿向来不打诳语,又见二小姐并不否认,赵公子也点头肯定,便也在心里信了几分。
大姐王斐艳更是捂住了口鼻,似是不愿相信,心里默默感叹:
“她当真练成了这般武艺?”
只有王辛见女儿平安就好,至于女儿会不会武功倒不是他要在乎的事,当下也不言下跪,对着赵舞阳只行了个寻常之礼。
“抚台大人可来了?”
“家严明日方到。”
江南巡抚乃是朝廷钦定的命官,稳坐整个江南地域一把手交椅。虽未封公侯,但其实权却是远大过王辛这个空有爵位的定远侯。
是以王辛对其向来以礼相待,有时言谈之间也甚是唯唯诺诺,他原也盼得赵舞阳能同二女儿连理成对,女儿虽也爱慕赵家公子,可每当他旁敲侧击提及二人婚事,女儿却都是一口回绝,其中缘由王辛却怎么也想不出。
晴儿这时突然问道:
“赵公子刚才为何要戴着副面具?你若不是开口呵斥那几个丑恶贼人,我都还不知道那是公子你。”
赵舞阳一听晴儿突然这么问,登时臊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又说到了别处。
原来他早已知晓定远侯会在今天出至王家祠堂准备祭祀事宜,是以今日他便禀告了父亲自己要提前一日出,以便与定远侯王辛叙旧,巡抚大人虽明知孩儿是想打听王家二小姐的近况,但也欣然同意了。
一个时辰之前,他便一人一骑遇到了王辛一行人,王辛告诉他王玥芸已骑马到了前方。王辛虽实不愿赵公子此时和女儿说话,他终是怕触及女儿的心事,但想到女儿和一个丫鬟终究不安全,所以还是拜托他前去照看一下。
赵舞阳本以为王玥芸今年还是同往年一般,因身体抱恙而无法亲自前来祭祀,如今得知王小姐竟亲自来了,立时心花怒放,马鞭一挥,纵马便朝着前方奔去。
他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终究男孩子心性,心里想着不如换副模样逗逗心上人开心,于是便沿途买了副原本用以吓小孩儿的鬼怪面具。在茶摊遇见二女,也只装作哑巴不言一句话,若不是出了先前的变故,他倒还不知道要装到什么时候。
赵舞阳本以为王玥芸天真烂漫,定会喜欢自己戴起面具逗她的模样,但其实王玥芸打心里觉得此举甚是蠢笨无聊。
此时他若说出“我本想逗芸儿开心”这句话,王玥芸定会回他一句“我很开心,毕竟傻子不是每天都能看到。”
幸好赵舞阳没有说出这句话,否则他又会难受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