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宫,沿着那雕着繁复花纹的长廊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心事。
最终来到了金碧辉煌却又透着几分威严庄重的大殿之上,面见皇上。此时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能拧出水来一般,众人皆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龙颜。
这时,站在一旁的太监清了清嗓子,而后拖长了声调,朗声喊道:
“靖王云镜意图谋反,其心可诛,妄图颠覆我朝社稷;贵妃蓄意谋害皇上,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天理难容;沈瑶歌身为帮凶,协同作恶,你们可知罪?”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可众人却都沉默不语,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回应,毕竟这事儿太过严重,一个回答不好,那可是要惹来灭顶之灾。
就在这一片沉默之中,沈夫人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猛地站了出来,她眼眶泛红,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往下落,一边大声哭喊道:
“皇上啊!小女绝无可能有谋逆之心呐,定是靖王早对我沈家不满,蓄意栽赃啊!我家歌儿向来乖巧懂事,对皇上那也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呀,皇上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她那哭声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凄厉,声声都透着无尽的委屈与焦急,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为沈瑶歌辩驳一般。
“快回来!”
沈国公见状,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神色焦急地冲沈夫人说着,那话语里满是对沈夫人自作主张的不满。
他心里清楚,在这大殿之上,如此贸然地哭喊辩驳,万一触怒了皇上,那可就糟了,可这沈夫人此刻却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一门心思只想着要为沈瑶歌开脱。
可沈夫人压根不听沈国公的劝阻,她扭头,冲着靖王喊道:
“我知道当年因华儿害王妃小产,你早对我沈家心存芥蒂,可她早与我沈家没了关系,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我的歌儿!你怎能如此狠心,把她也牵扯到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里来呀,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恨与不甘,仿佛靖王就是那罪大恶极的恶人一般,全然不顾此刻身处的场合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猛然被cue到的沈姝华先是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沈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把当年的事儿又给翻出来,还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自嘲似的笑了笑,心里想着这沈夫人当真是个拎不清的主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自己,可这又与她何干呢?
分明是沈瑶歌之前三番五次地想要害她,甚至差点将她弄死,如今倒好,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这世间哪有这样颠倒黑白的道理。
靖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放肆大笑出声,那笑声在大殿里回荡着,透着一股嘲讽与不屑的意味,
“沈夫人啊沈夫人,你这样讲话,以后可不要后悔!你当沈瑶歌是女儿,说不定沈瑶歌可不这么想!你以为你了解她多少啊,哼,有些事儿啊,可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玩味的眼神看向沈瑶歌,那眼神里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瑶歌听到靖王这话,面色瞬间一白,她心里清楚靖王这话里的意思,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祈求,忙不迭地给靖王使眼色,祈求他不要再说了,那模样就像是生怕靖王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把她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给抖搂出来一般。
靖王看到沈瑶歌那慌乱的模样,嘴角一扬,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不过他倒也很是识趣,不再言语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仿佛在等着看接下来这场戏又会如何发展一般。大殿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压抑,众人都各怀心思。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云翳却缓缓出声道:
“沈瑶歌,沈家待你向来不薄,这些年来,将你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给什么,视你如珍宝一般。你如今可知道,这谋逆之罪一旦坐实,连累的沈家,那会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吗?那可是灭门的大罪,满门上下都要跟着遭殃,所有亲人都可能人头落地,你当真狠得下心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云翳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回荡着,让众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沈姝华原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听到云翳这话,先是一愣,心里像是突然闪过了什么念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暗自思忖着,云翳这话看似只是简单的质问,可内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深意呢?难道沈瑶歌真的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会把沈家彻底拖入深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