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摇头,“没有进展,这几天来这里的人,都没有谈论有关丞相前些天的任何计划。”
谢付之静静坐在旁边听着,果然和他之前的猜想一样,这里表面上是个风月场所,实际上是赵决在金都的情报网,赵决问刘老板的事八成和谢太尉被杀有关。
赵决道,“继续关注着就行,本王就不信丞相那个老草包露不出马脚,你先下去,让姑娘们拿最好的酒来。”
刘老板“噗嗤”一笑,拿帕子捂着嘴道,“好嘞,属下这就把这里的好酒全都给您拿过来,保证您和谢大人喝个尽兴。”说完退出去把门关上。
谢付之猛地想起上次喝醉后的尴尬场面,开始后悔自己图一时嘴快说要带赵决来这里了。
赵决应该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手托起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他,“放心,不让你喝,你看着我喝就行,待会我要是醉了,你让人抬我回去就好。”
谢付之舒了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两男子的声音。
“听说了吗?丞相前段时间给了府上一些侍卫很多奖赏。”
“丞相是何等人物,奖赏几个人有什么值得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奖赏的那那些侍卫都从章州回来的。”
谢付之一惊,起身走到门口去听,赵决也跟着走到门口。
“你是说,谢太尉是被···”
“对啊,你想想,丞相是什么人吶,他可是太子的祖父,谢太尉都投靠赵决了,还留着他干嘛,要我是谢太尉,干脆就连他小儿子一起杀了,免得现在又蹦跶出来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做太尉,骑在我们头上不说,为了巩固根基,和赵决不清不楚,丢尽他们谢家祖宗的脸了,我猜啊,要是谢太尉知道自己有个断袖儿子,估计都能从坟里爬出来,啊哈哈哈。”
闻言,谢付之脚下微微发抖,有些站不稳,紧紧掐着指甲。
赵决刚要开门,谢付之拉住他,道,“殿下,我来。”
门被打开,外面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地往前走去,谢付之叫住那二人。
那二人回头,看到是谢付之和赵决后立马醒酒,青筋凸起,直冒冷汗。
谢付之仔细看着,对那二人有印象,是经常跟在丞相身后排不上名的小官,“你们随本官进来。”言罢,回到房间坐着。
那二人抖着腿进来跪倒在他们面前,口齿不清地磕头求饶。
谢付之正襟危坐,压抑住内心的冲动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了,本官就饶了你们。”
其中一人抬头,哆嗦着说道,“太尉大人,下官就是听一些侍卫胡说的,下官喝醉了,酒后失言,说的话不能当真,您放了我们吧。”
谢付之深吸一口气,“本官最后在问你们一遍,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二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就是不肯说一句话,赵决负手走到他们面前,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拔出来,掀起一人的衣角擦了擦。
那人跪着后退,赵决突然抓住那人的一只手撑开放到地面,把匕首竖直插在对方手背。
那人疼得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
赵决转动着手里的匕首,“本王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
那人将嘴咬出了血,“下官说,下官说。”
刘老板听到声音后冲了上来,吩咐护卫屏退了门口四周张望的人。
赵决拔出匕首回到椅子上和谢付之并排坐好。
那人把血肉模糊的手放到膝盖上,呼吸颤抖,缓缓说道,“前几日,丞相大人七十寿宴时,下官去他府上祝贺,无意中听到吕侍卫在奖赏侍卫,那些侍卫中刚好有人与下官熟悉,下官等吕侍卫离开后,祝贺那人,得知了丞相大人前些天派了他们去章州,但具体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不愿意说,下官也害怕丞相知道下官打听他们的事后处罚下官,没敢再问下去。”
谢付之细细琢磨,事到如今,几乎可以确定和丞相有关系,但丞相势力庞大,若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丞相做的,贸然上报皇帝,只会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对着那二人摆手,“回去吧。”
那二人互相看看,目光移到赵决身上,想走又不敢走。
赵决道,“谢大人说得话听不见吗?还需要本王亲自请你们二位出去吗?”
那二人后退着出去,赵决对着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刘老板道,“他二人所说的这个吕侍卫是何人?”
刘老板微微一顿,沉稳地开口,“正是太子身边那位黑脸侍卫,名叫吕平,上次被曹大人在太子府打伤的那位。”
谢付之思索,要是能想办法让吕平交代清楚,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想着想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抓着赵决的手。
“殿下,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台院时看到过有关吕平的一些事,我现在去台院,你派人通知曹涛,去打听吕平在何处,等我去台院找到吕平的罪证后,让曹涛立刻抓他进诏狱,然后逼问。”
天雷勾地火
闻言,赵决一下子就理解了谢付之的意思,“刘老板,派两个机灵的去本王府上找曹涛,让他按照谢大人说的办。”
刘老板似乎欲言又止,随即点头答应,转身正要出去,被谢付之叫住,道,“再派两个人去通知我府上的高宇,让他多带些侍卫过来。”
谢付之心想:这次必须抓住吕平,但吕平身后是丞相和皇后,要是曹涛这个廷尉不管用,那就只能硬碰硬。
这时,今早的那个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陛下他又吐血了,现在不吃也不喝,就躺在床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