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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表字衔青（第2页）

宁迟没跟上沈翎玉的思绪，愣了一瞬才道：“与往日一般。”

“如此便好。”沈翎玉颔道，随后抬步进了书斋。

宁迟转而看向候在外头的绛河，“殿下此话何意？”

绛河轻咳一声，道：“约莫是怕阁老吃不下饭。”

“老师好好的，怎会吃不下饭——”宁迟问着，忽的明白了什么。

绛河面无表情道：“气的。”

宁迟抬手扶额，笑容勉强，“殿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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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徐映晚侍奉在徐夫人榻边，手里端着熬好的药。

徐夫人病容憔悴，被侍女扶着坐起身。

徐映晚将药用勺子舀了递到她唇边，欲言又止。

徐夫人这几日对女儿很满意，见此忍不住询问：“晚晚可是有话要说？”

徐映晚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她垂着眸子，徐夫人看不到，只觉得徐映晚模样乖顺。

徐映晚轻声道：“母亲，宁忱表哥一事只怕不好追究宁迟表哥。”

不出所料，徐夫人立时作，“你舅父千叮咛万嘱咐要宁迟照看好弟弟，可他是如何照看的？竟能让忱儿就——就那么一个人死在巷子里。”

徐夫人说着哭起来，泪流了满面，宁忱是闺中密友所生，她一贯心疼。如今宁忱横死街头，徐夫人无论何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母亲，晚晚知道你心疼宁忱表哥，然而父亲到奚阁老府上并无所获。”徐映晚递上帕子，坚持道：“母亲您想想，宁迟表哥如今是阁老的爱徒，又与容华殿下师出同门，再追究下去，只怕要牵扯出容华殿下。殿下念着奚阁老，若与徐家为难，便是三皇子回来也奈何不得。”

徐映晚见徐夫人有所松动，又劝道：“母亲，还有哥哥呢，他在国子监读书，日后登科入仕做了文臣，多受内阁管辖，若是奚阁老因此记恨徐家，哥哥的仕途又该当如何？宁忱说慌险些让咱们徐家担上过错，晚晚说句不恭敬的话，此事可见宁忱表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心也不在母亲这边，为着这样一个人误了哥哥的前程，这不值当。母亲，不若咱们就算了吧。”

徐映晚说完，听见丫鬟们给徐尚书行礼问安，她没来得及转身，徐尚书已开了口：“夫人，晚晚说得不错。”

徐夫人噤了声，她是害怕夫君的，少顷，便应允了。

徐映晚笑着唤了声父亲，“您不是心疼母亲病着，命哥哥去东市买母亲喜爱的脂粉吗？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徐尚书搭上腔，唤下人去出门去寻人。近几年他与徐夫人生疏不少，寻常时候徐尚书要么去书房处理公务，要么去妾室房中，如今则留在徐夫人房中，哪也没去。

徐映晚借着熬了热汤从房中退出去，她看向立在房外的见花，抬声说要见花陪她去小厨房。

见花会意，恭敬称是，跟在徐映晚身侧扶稳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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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外头落了雪，屋内外都静悄悄的。

奚阁老问了几句沈翎玉的近况，只字不提戚负雪，沈翎玉知道这是放过的意思，便也不主动提及。

“眼瞧着就要二十，使臣进贡就在这几日，三皇子敢在这个时候回来，是算准了绣衣营应接不暇，你行事要多加小心，切不可露了马脚，叫人抓去把柄。”

沈翎玉颔应下，“绣衣营已在外露了名声，所司其职对外也有了些许章程，各家都因此安分了许多。先生放心，翎玉应付得来。”

奚阁老叹息道：“皇上欲意要绣衣营在这两年掀下禁军的皮，届时你便不只是容华公主，弹劾你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沈翎玉给奚阁老奉上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翎玉不怕。”

奚阁老看了沈翎玉许久，道：“他同你一般无二。”

沈翎玉听出这个他说的是宁迟，她面不改色的夸了自己同宁迟一遭：“予珩的心性才学皆是世间不可多得，先生得了这样一个弟子，难道不欢喜吗？”

奚阁老摇头道：“他同你一般倔。”

沈翎玉笑笑没敢接这话，接了应当躲不过一场骂。

沈翎玉赶在午膳前回了重华宫，一进宫门才知道戚负雪了热，比在私宅时病得重，竟是没能下得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