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角柿子树的树杈上蹲着三只肥猫,揣着爪子并排挤在一起,盯着池塘里的鱼。
谢辞以前不理解,为什么雷启良一天天忙得要死要活,还愿意抽时间往寺庙跑,现在看看,确实是个清幽的好地方,适合他们这种大忙人偶尔来放空喘口气。
见老和尚看过来,谢辞随口问:“为什么院子里会种柿子树,有什么说法?”
老和尚转头看了一眼:“哦,因为我喜欢吃。”
谢辞:“……”
多朴实的理由。
房间里隐约传来开门声,谢辞心道这小子还算厚道,没有洗太久。
身上的腥臭味实在太影响心情,谢辞起身回了房间。
推开门,刚好看到顾予风擦着头出来,谢辞微微拧眉,语气不太好:“把衣服穿好。”
顾予风穿着白色浴袍,衣襟完全敞开着,该遮的不该遮的都没遮住,一边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随着他擦头的动作,好像随时会滑下来。
“穿好了啊。”
顾予风低头扫了一眼,一副就算全裸爷也不在乎的架势。
谢辞的视线扫过顾予风凌乱的湿,从下颌线到肩颈弧度,凸起的腕骨到指尖的线条,眼前闪过一些上辈子和顾予风胡闹的画面,随即扭过头不再看。
“我烧了水,你想喝自己倒。”
擦身而过时,顾予风将谢辞逼到矮柜前,擦头的毛巾往旁边一丢,双手撑在他身侧,弯腰逼近。
这一弯腰,直接就露点了。
谢辞倚坐在矮柜上,耐着性子看着作妖的人:“又干什么?”
顾予风:“我刚才说要跟你谈,你还没回答我。”
谢辞:“……别鬼扯,让开。”
“不谈也无所谓。”
顾予风语调轻松,像是真的不在意,“这里只有我们,已经洗干净了,床就在那边,刚好在寺庙里,想想也挺带劲的。”
谢辞:“…………”
谢辞朝那边的床瞥了一眼,又看向顾予风。
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
“你想干什么,洗个澡把脑子洗坏了?”
顾予风认真地开口:“你不应该问干什么,该问干谁?”
谢辞:“……”
谢辞看着这满口黄腔的小子,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他本以为顾予风只是以撩他为乐,但会保持分寸感,并不是真的想要生什么,现在看来,前几天短暂的老实好像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被骗得很惨。
从上辈子调查顾予风开始,谢辞就知道这个人很爱玩,但从来没真正去关注过,现在事实摆到眼前,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在顾予风眼里,他应该只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这都能下得了手。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谢辞沉着脸。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
顾予风没被谢辞的冷脸劝退,从他的下巴摸到耳后,偏头闻他的头,“我们老外向来没什么道德感,就图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