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忽略了另一個問題,苦口婆心,「冕下,您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被有心蟲察覺,會對您有不利。」
「你這是在強迫我嗎?」他想到了之前那些惡臭蟲子,擰緊眉頭,「我說了,我不需要什麼保護,也不會去哪裡住,我自己找地方住,」這麼說著,他突然想到了剛剛離開的那隻蟲,立刻補充道:「地方我已經找好了。」
溫格爾:……
他想到了剛剛滿臉通紅離開的蟲,目光有些複雜,沒想到啊,那小子居然還真行……
毛斯還有些不甘想再勸,但是他旁邊的蟲看這位冕下已經對他有些不悅,居然插話打斷了他,語氣有些激動又有些惶恐,「冕下日安,請問您還記得我嗎?」
蘇安恙盯著這隻滿臉惶恐又難掩激動的蟲,扯了扯嘴角。
「布萊爾先生,你還沒有回法蘭星啊。」
「還沒有確認冕下的身體是否康復,我們怎麼敢離開呢。」察覺到雄蟲的不喜,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想到了剛剛會長的命令,心臟都一縮一縮的,簡直苦不堪言:「冕下,我們對威里森的判決已經下來了,他徇私枉法差點危及您的生命安全,已經被撤職流放古星,他的雄主也已經休棄了他。」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隻雄蟲知道了威里森的慘狀,能高興一點,然而蘇安恙不想聽這些,聽到這種事只會讓他對這世界感到更加窒息。
他打斷了他,「我不會追究這些,但是希望你們以後能公正嚴明。」無法想像,如果他不是被檢測成雄蟲,如果喬尼沒有來到……
他會死在那裡,而那隻蟲子什麼事都不會有,並且也許以後還會有這樣的事這樣的倒霉蟲子。
想到這裡,他板著臉,「你們的管理制度真的很差。」
布萊爾臉都白了,不住地道歉,心裡恨透了威里森。
讓一位冕下對他們如此評價,簡直是將雄保會的存在意義踩在腳底下。
毛斯也不滿地看著布萊爾,看著眼裡怒氣未熄的雄蟲,想到了那隻軍雌,覺得也許這個能平息冕下的怒火,於是開口:
「冕下,還有一位罪魁禍,就是伊恩,他是主導n796星戰爭的主將,但是竟然沒有認真排查,將您遺落在荒星,我們已經以危及雄蟲生命安全將他送上了法庭,他……」
「他沒有問題,」蘇安恙吐出口氣,被這幾隻蟲搞得有點疲憊了,「我會簽諒解書,你們走吧。」
「冕下?」毛斯不解,「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您怎麼會遭受這麼大的罪。」
「不是他的原因,」蘇安恙覷一眼這只比自己矮的老蟲子,「算了,不想再多事,你可以直接幫我把他弄出來嗎?」他明天還要去錄信息,把自己的信息卡弄好,但是那邊好像也拖不得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交被流放了。
毛斯:……
他打量了一下這隻雄蟲,發現他竟然是認真的,這讓他很困惑,「冕下,您沒必要……」
一隻雌蟲而已,就算他真的是無罪的,可是冕下也確實受罪了,他落罪,冕下剛好接了他的財產不好嗎。
蘇安恙面無表情盯著他,實在不耐煩了:「你們可以告他,不能撤銷?而且你們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擅作主張,是代表了你們可以掌控雄蟲的一舉一動和思想嗎?」
「冕下,我們絕無此意!」毛斯臉色都變了,「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雄蟲的利益,您誤會我們了。」
蘇安恙眼神幽幽,「所以能撤銷嗎?」
毛斯這回語氣堅定多了,「自然可以,只要是冕下的意願,我們都會考慮,而這起事是我們沒有想清楚,我現在就報告總部撤銷。」
蘇安恙一點也不想看見這組織,但是為了那點錢,還是問一下,「雄蟲補助什麼時候發?我想明天出院,得租房。」
他有預感,如果繼續在這裡,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蟲子騷擾他,因為醫院是公共區域,他還不能阻攔。
布萊爾立刻看到了機會,趕緊搶話:「冕下,我已經向總部申請了補償金,彌補上次的失誤,我們會長已經趕往伊里斯星,預計明天到達,希望冕下能給我們一個補償的機會。」
「我不用這些,」蘇安恙撇嘴,已經有些厭煩了,「你們先走吧,我不舒服想休息。」
這些蟲子還想說什麼,蘇安恙不耐煩地「嘖」一聲,想到了那些無腦的雌蟲和被他們捧上天的雄蟲,語氣也不耐煩了,「先生們,我現在身體還沒痊癒,麻煩你們先行離開。」
毛斯頂著他的目光稍稍停頓,語氣誠懇:「冕下,請再稍等片刻,我們聽溫格爾說,您之前的身份信息有誤,因為雄蟲身份信息是要錄入雄保會的,所以我們需要與您核對信息。」
安恙擰眉,但是事關信息卡,還是耐著性子:「核對什麼?我的身份信息不應該是我去政務所自己辦理嗎?」
「冕下,雄蟲的信息卡可以由我們代理辦理,如果您急著要信息卡,我們今晚上就可以幫您製成一張臨時證,等您的報告結果核實,我們再幫您申請信息卡。」
今晚……
蘇安恙情緒微微緩和,「需要我做什麼?」
「只需要填寫這些就好。」
只要還願意配合就好,毛斯鬆了口氣,打開自己的終端,界面顯示了一張表格。
蘇安恙簡單看了一眼,發現只是些真實名字和年齡這些基本信息,沒有牴觸,填完後這些蟲子看了看他的表情,終於不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