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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十二楼，风声呜咽，日光正盛。

宋卿璃飘在半空上，看着底下聚集地乌泱泱一群人，眼底满是迷茫。

她死了？还是时空静止了？

宋卿璃并不能确定。

直到看见周围和她一样悬浮在空中，像一片薄雾一样的灵体，她才终于确认，自己的确是死了。

原来人死之后，是有灵魂的啊。

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片刻后，这个表情由悟转惊，最后变成了狂喜。

人死之后还有灵魂，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再见程砚洲一面。

想到这，宋卿璃如死灰一般心又燃起一丝希望。

她再顾不上自己的尸体，飘摇着奔袭在火葬场里，试图找到程砚洲。

可这里聚集的亡魂太多，她看花了眼，也没瞧见一张像他的脸。

倒是意外发现火葬场的鬼魂们都排着队在往后山走。

她跟着排起队，慢慢走到湖边，学着前面的鬼跳进湖里。

湖里是一座房子，四面都是纤尘不染的白墙，看起来比停尸房还渗人。

门口站着八个鬼差，正在一一核对鬼魂的身份。

轮到宋卿璃时，她刚把手放在检测机器上，机器就滴滴响了两声。

一旁的鬼差看着屏幕上她的身份讯息，皱眉看了她一眼，把她领到了末尾的一间小房子里。

“信息显示，你这辈子应该有85年的寿命，为什么在25岁就亡故了？”

“我自杀了。”

宋卿璃分外坦然地说出了缘由。

鬼差在屏幕上如实记录着死因，继续询问着。

“为什么自杀？”

“殉情。”

听见这个理由，鬼查暗自嘀咕了两句，然后点了提交，要她出门左转走到底。

“那里是往生门，你还有三世寿命，去投胎吧。”

宋卿璃并没有依他所言，也不想投胎，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向他。

“我不想投胎，我之所以自杀，是为了寻人。”

这类话术，鬼差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熟练地点开了查询系统。

“寻谁？生日，名字，我帮你查查。”

宋卿璃连忙报上了程砚洲的生日和名字，跟着凑了过去，却看见屏幕上搜索出来的信息是灰色的。

鬼差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告知了她事实。

“一道灵魂从凝结到彻底消亡，要历经九世，不巧，你找的这个人正好是第九世，他的寿命也只到二十五岁，属于正常死亡，且魂魄已经全部消散了，你放弃吧。”

宋卿璃直接怔住了。

她一把抓住鬼差的手，连声音都在颤抖。

“消散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魂体彻底死亡，不会再轮回转生的意思。”

听见这话，宋卿璃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嘶吼着。

“可我还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还没有和他说对不起，他怎么能消散了呢？”

她抱着头，十指不停扯着头发，语气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鬼差被她的哭声吵得塞住了耳朵，正想偷偷溜走，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她的钳制。

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工作进度，鬼差只好尽心安抚着她。

听着他说的那些空口白话大道理，宋卿璃猛的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神像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再见他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