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非晚意料之中,佘夫人无力摆了摆手。
萧苓拖着沈怜心走后,沈非晚也打发人押送红柳回去,沈府那边,今晚也会闹个不休。
屋内终于安静了,众姨娘也各自回了房。
今日之事,虽然没有最终定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三少爷那边,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事。
好在萧苓最终无事,下午的时候也苏醒了,也等来了圣旨。
“武将军萧苓为国操劳,奔战沙场,朕心甚慰,特许休养半年,再归军中,并赏……”
这算是,准了萧苓回府休养的事。
沈非晚松了口气。
“谢主隆恩。”
萧苓身子仍很虚弱,那服药并没有伤到他,但也折腾得不轻。
那传旨的太监也见了他的脸色和状态,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西院当中,沈非晚看了眼她的夫君,蹙了眉头,“我的安神汤,当真药效惊人。”
“可吓到了?”萧苓有些歉意。
沈非晚摇头。
“不曾。”
大不了,就是丧夫,也没什么无法承受的。
闻言,萧苓注视着她的发丝,“操劳了一夜,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沈非晚睨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房内走。
冷风跟在旁边看着,竹影也走得极快,主仆俩进了门,沈非晚就让竹影关门,竹影那丫头,一边关门,还一边狠狠瞪了他们这边一眼。
冷风懵了半天,“爷,我就说昨晚要不要跟夫人提前说一声,这可好了,夫人明显是生气了。”
萧苓却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不会。”
冷飞嘟囔了句,“您确定?”
当晚,沈非晚没吃晚膳,第二日也睡得极沉。
不过,沈怜心多半是没办法入睡。
竹影听后院的丫鬟们说,沈怜心哭了整整一夜,嗓子都哑了,半夜三更的被萧念安押着去跪了祠堂,给佘夫人抄了一血书的女训。
萧念安还说,会倾尽全力,寻名医为萧苓医治,若是治不好,落了病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事儿闹到这个份上,多半就算过了。
沈非晚的确累了,睡醒过来,已过了午后。
她一睁眼,就听到窸窣的落笔声,摩擦过宣纸,还有一种催眠的疗效。
她缓缓起身,桌上是温着的餐食,隔着珠帘,那边书案旁,是萧苓。
他这人长得并不俊秀,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带出来的狠厉之气不曾消失,一股子冷沉的劲儿极重,连着五官都如同镌刻般透着冰冷。
可就是这么个人,真的坐在面前,让沈非晚安心得很。
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也无关情爱,就是……
“醒了?”
他不知何时起身,伸手去探了碗碟的温度,“竹影,再帮夫人热一热。”
所以她一直没醒,这餐食就一直温着?
沈非晚有些不知所措,“我睡了太久了,母亲可有派人来问?”
萧苓安静看她,“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