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势分割,哪怕两家结了亲缘,萧苓也不能把永安侯府的命运赌在沈非晚身上。
倘若沈尚书是二皇子的人,沈非晚又亲眼看着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旦泄露,对侯府不利!
他确实,动了杀心。
眼神狠厉之余,他也好好地审视了这刚拜堂,就分别的新婚妻子,如传闻所言,美的不可方物。
如此,更是不得留。
“世子想动手的话,可快些,天要亮了,再迟了,人多眼杂,我的尸首不好处置。”
萧苓眉宇间冷意更甚,她还很聪慧。
他的剑没有移开半分。
没想到,沈非晚的呼吸极其平稳,缓缓阖上眸子。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萧苓嗓音冷冽,不沾半分情绪。
“世子手里的刀剑杀敌没有过万,也有千百,并不多非晚一个,只是我想不通,世子不去找算计你的人报仇,反倒执着于灭我一个小女子的口,看来,这永安侯府真是到了尽头。”
一针见血。
萧苓眼神一寒,抽回佩剑。
他并不是那般混账之人。
此时的沈非晚一身素衣,娇瘦的身材盈盈一握,面容长相堪称绝色。
月色之下,她那双黑眸,冷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苓这一生征战沙场,又随父兄几次历经生死,他从没见过像沈非晚这样的女子,明明怕,还强撑着,仿佛生死在她面前只是空气一般。
外面传来些许光亮。
“是打更的婆子。”
萧苓的副将拔出佩剑,“将军的大事为重,不可被人看到您,否则,整个永安侯府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副将说完,眼神发狠,几步便往门口去了。
永安侯府天亮后就准备安排萧苓下葬入殓,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住手!”
“你们手中的刀剑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不是要残害手无寸铁的百姓!”
“世子,你们从后院一路出去,会有多少双眼睛无辜目睹,你要把他们都杀光吗?”
“那都是侯府的仆人,不是外面的野狗!”
沈非晚气急,如果萧苓真是那般不分敌我的混账,她拼死也要拦着他。
她没有犹豫,伸出双臂,挡在了他们刀剑之前,“你若一意孤行,就连我一同处置了吧,反正,我也是知情者。”
副将紧忙看向萧苓,不敢有任何动作。
萧苓沉默,他的目光沉沉落在沈非晚身上,给了副将一个禁止的手势。
接着,他回身看了那灵柩,或许,是老天真的要他死?
“大少夫人,一切可安好?”有婆子在后面喊了一句。
她们也奇怪灵堂的门明明是敞开的,怎么现在关上了,想到佘夫人今日的吩咐,几人对视了一眼。
掌灯的婆子上前叩门,“大少夫人?您在里面吗!可是有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