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二妞真是胆大包天!”刘村长气愤地用力拍了一把桌子。
“村长叔,大黑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人都晕过去了还被硬灌巴豆水,咱们得赶紧,不然去晚了,就真来不及了!”
沈宴西依着自己的判断道。
村长霍地站起来。
他都被刘二力媳妇儿气昏头了。
村里要是真出了人命,他这个村长也别做了。
“走,现在就去,还得麻烦沈医生啊!”
“不麻烦,治病救人是应该的。”沈宴西谦逊地道。
刘村长在两人身上扫过,率先走在前头。
苏青禾他们过去的时候,大黑二婶就是王二妞正给大黑掐人中,小鼻子下头掐得乌青,人还没醒。
这会儿王二妞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身子,瘫在地上。
看到苏青禾把村长找来,脸上更没了血色。
“村,村长!您怎么来了?”
“哼!”村长冷哼一声,“我再不来,大黑就没命了!”
王二妮已经抖如筛糠,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敢出声。
沈宴西一看地上的孩子,向来从容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
他可是中西医双修,从大黑的脸上就看到死灰气。
没二话,赶紧把脉做急救。
“村长,这孩子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极度虚弱,还喝了巴豆水,导致上吐下泻。
还有他身上带伤,不排除内脏有出血的可能,必须把人尽快送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不然,这孩子怕活不过今晚。”
沈宴西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是经过诊断后才确定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长年累月下来的虐打。
苏青禾上前,将大黑身上的衣服往上撩开,露出他纤瘦身上的伤痕。
一个孩子瘦到皮包骨,浑身是虐打的痕迹,毫无声息地躺在院子里,那种强烈的视觉,震撼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内心,空气仿佛都被凝结,冷冻成冰。
他们一直知道王二妮不待见大黑,也偶尔看到她拿藤条抽打。
毕竟亲生的孩子都会打,更何况大黑还是她大伯哥家的孩子。
说起来大黑也是命苦,刘大力爸妈死得早,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
刘大力为了给刘二力娶上媳妇儿,就拼命赚工分赚钱,给刘二力盖新房,赚彩礼钱,把自己身体都累垮了,快三十了都没娶上媳妇儿。
后来,刘大力在村里媒人撮合下,娶了个没亲属的瘸腿的姑娘。
两个人刚过上安稳日子,刘大力在一次出海遭了海难,连尸骨都没找回来,瘸腿姑娘怀着身孕,日子艰难,营养跟不上,进山搂柴火摔倒早产了。
艰难的生下大黑,身体就垮了,好不容易给养到三岁,大黑妈身体撑不住一场病就把她带走了。
没办法,刘大力只有刘二力一个亲弟弟,大黑只能交给他照顾。
王二妮一连生了俩孩子,在刘二力面前说一不二,大黑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每天过得水深火热。
可不管是自私的,凉薄的,还是看热闹的人,都还有做人起码的良知。
而王二妮呢?
这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