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一直觉得罗家人很聪明。
和聪明人打交道丝毫不费劲儿。
你都不用过多的提醒,她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让罗小刚紧跟着春宁,让三丫跟着春燕春姝,而且他们的接受能力很强,你一提他们就愿意去试。
就像罗大叔,听得进劝说,在夏天的时候并没有固执下河去拉纤,从而躲过了一场灾难。
而且他愿意学,就推拿按摩来说,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靠着新学的本事,成功的将纤夫改行成了半个大夫了。
现在又想跟着肖家的孩子一起学知识,可见他们是懂得怎么抓住机会的。
改变命运的机会从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春宁按照春暖的要求买来了薄石板,将屋子里的地面铺了一层。
罗大叔回家对老伴道:“人家京城人就是会享受,走路都不沾泥土。”
“那是,你也不看看她们以前是什么样的家庭。”罗大婶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看看,才多久她们家就能买宅基地修宅院了。”
“现在肖氏大族的人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这个不好说。”
肖氏大族到底还是接收到了信息。
“添了一个儿子?”
“在水口村买了宅基地?”
“还把张老爷的两亩地拿下来修了大院子?”
“是京城肖春玉送来的银子。”
一桩桩一件件,族长听了也并没有说什么。
“长啊,您说大房还有可能起来不?”
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族长良久才话问站在身边的儿子。
“爹,大房就靠着那父子俩,都成了死鬼了,年轻一代也没本事,一家子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回到蜀地来的这群妇孺也没什么可蹦跶的。”
“听说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春宁在撑事儿?”
“黄口小儿不足为惧。”
族长终于舍得睁开他的眼睛了。
“长啊,当初说要把人除族的时候我是不太赞成的,但是族中的长老们都害怕受到拖累,坚持要除族。”族长道:“你也是闹得最厉害,我一时头脑热,就真做了这样的决定。”
“爹,这很正常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房在京城惹了祸事,我们不赶紧的撇清关系,要是受了牵连,肖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都得受罪。”
“哎……”
族长一声叹息。
“我最怕的就是里外不是人。”肖族长道:“你看看,以前和周七爷合作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不合用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肖家不讲义气。”
“我思量了很久,要说做得最不对的大约就只有将大房除族一事了。”
“爹,那周七自己就是一个混的,一个不如意就能掀桌子,这种人……”
“不要去惹周七爷。”
“没有惹。”肖长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若真为这事儿停了合作,那他为什么要帮着大房呢?和我们肖氏大族合作不更有利一些吗?”
“说明大房有他更看重的东西。”族长头脑异常清醒:“周七这种人,是无利不起早,一定有看重的东西才会让他做出选择,舍弃了我们整个肖氏大族。”
“能有什么?”
肖长突然想起一件事:“美人儿!”
“周七倒也好这一口。”族长想起了当时穿着素净衣服的一个姑娘:“那个丫头叫什么来着?好像已及笈了。”
“我仔细看过,确实是绝色。”
肖长也不是一个好的,看人姑娘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当时看到春暖的第一眼就暗叹是一个绝色,当然,碍于面子,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那倒能说得通周七爷为什么会帮衬着他们了。”
“那我们怎么办?”
肖长急了:“周七爷这边就真的不做了吗?”
“你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就能做。”
这儿子,脑子到底是差了些。
当时那种情况下,族中人意见都很一致,肖长也跟着起哄。
他头脑一热,就真的做出了除族的决定。
现在想来,是自己的失算了。
就那一群妇孺,丢一个庄子给她们,既尽到了人情,也能规避一些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