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瞧着我的模样,咬了咬嘴唇,起身轻轻拢住我的手,下定决心般道:“小姐放心,思思即刻便去。”
“晏晏”陶秋实轻声唤我。
“照人。”我打断他,瞧着他的眼睛,接着道:“我累了,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无论什么我以后向你解释,好吗?”
陶秋实喉结动了动,最终安慰似的道:“好。”
我笑了笑,便合上眼休息。
不多时,思思将东西都带了进来。
大夫从桌上拿了一个碗,放入麻沸散,又用白酒冲下去,端至床边对我道:“县长,先将这麻沸散服下。”
陶秋实跟思思将我轻轻扶起,我深吸一口气,将麻沸散尽数饮下。虽然闭了气,嘴里没有味道,但是胃里仍传来一股火辣的灼烧感,久久不下。
大夫将小刀在白酒盆里沾了沾,又拿起烛火,刀上瞬时燃起火光。
火光消散后,大夫取了净布条,沾了白酒在伤口周围擦了擦,大夫看着我,问道:“县长?”
“来罢,务必一次做好。”我说罢,随手抓起床上的帕子塞进嘴里,转过头,不知从何而来一腔孤勇。
“是。”大夫应道。
话音刚落,闪着寒光的小刀便刺进肉里。我用力咬紧嘴里的帕子,嘴里都泛起了血腥味儿。脸上的汗珠跟泪混在一起,样子一定十分狼狈。
“盆!热水”大夫冲思思喊道。思思赶忙将一个空盆递上,我便听着“咚”地一声,腐肉落进了铜盆中。
大夫裹满血的手在思思端着的热水盆中洗了洗,又用净布条沾了干净的热水替我擦拭。
“晏晏!”陶秋实哭喊着,匀出一只手轻轻替我擦脸。
我安慰着冲他摇摇头,告诉他莫要担忧。
大夫趁着我走神,有快准狠地一刀剜下一块腐肉,我忍不住闷哼,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躲。
“按住了,马上好了!”大夫对陶秋实吼道。
陶秋实用力按住我,手上却抖个不停,紧紧盯着大夫的动作,眼里悲愤交加,仿佛要将大夫生吞活剥了。
大夫眼疾手快割下最后一块腐肉,将小刀扔进盆里,拿起净布条沾了热水将伤口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不多时,地上的三个铜盆里全是血布条。大夫又拿起止血药粉洒在刚处理好的伤口上,用净布条包扎。
止血粉洒在伤口上的一瞬间,痛麻感席卷了全身,我再也忍不住,哀嚎一声便昏死过去。
“晏晏!”
“小姐!”
这是我耳边最后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