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就这么在大家的轮流照顾下,身体一天天好转。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六月二十五日,萧期生日。
虽然唐宁的生日和萧期没差几天,并且已经过了时辰,但萧父萧母还是买了两个不同款式的蛋糕。
那天大家好好在病房里闹了两人一通,除了冬至其他人脸上都被抹上奶油,就连黑白脸上也有,万延故意把奶油涂在黑白脑门,黑白伸舌头舔不到干着急。
病房的私密性很高,隔音效果也是很好的,一群人直到晚上十点多才陆续离开病房。
冬至在最后叫住唐宁,“你明天没事今晚就在这儿陪我吧。”
唐宁眼神瞄了眼萧期,语气里带着不确定:“那萧期?”
“也陪我。”冬至在病床上坐直身体,喘气好半天才缓过来:“难得高兴,我们今天晚上聊聊天。”
“行啊。”唐宁正打算关门,黑白从门缝里挤进来,在病床边徘徊,最后跳上去趴在冬至腿边。
它的爪子在被单上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
萧期还怕冬至的腿被压麻想抱它下来,冬至伸手拦住他。
“没事儿,就这样也挺好。”
夜深人静,病房里亮着灯,唐宁在厕所接水,萧期收拾好生日的残局出去扔垃圾。
黑白始终趴在她腿边,圆溜溜的眼睛此刻耷拉着,整个狗看起来都有些失意。
冬至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从头摸到尾替它顺毛,她俯下身,声音轻轻:“你是不是也知道妈妈的小秘密了?”
黑白仰头舔舔她的脸颊,冬至笑着躲开。
凌晨十二点,唐宁坐在沙发上,毛毯斜斜挂在腰间,萧期和冬至拉上隔间的帘子睡在一起,黑白硬是要挤在两个人中间。
萧期挪了半天都挪不开,索性随它去吧。
唐宁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回忆起两人上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她不在冬至身边,两人只能视频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冬至和萧期还是结婚了,自己居然和萧期的好哥们儿在一起了。
只能说,缘分啊,妙不可言。
冬至躺在萧期怀里,听着唐宁回忆那时候的事情,自己还能突然想起一些微小的事情,比如:
她那个时候借了张胖子二十块,到现在张胖子都还没还。
再比如:
她偷偷在唐宁包里塞过一只假毛毛虫玩具,唐宁被吓得丢了包就跑。
萧期过十八岁生日时,她送的是一个猫耳朵的钥匙扣,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她声音轻柔,在寂静的夜里轻轻拂过:“萧期,我不会再送你生日礼物了。”
萧期宠溺的都依她去:“好,不送。”
这时他还没发觉不对劲,只以为是她的玩笑话。
唐宁隔着帘子都被虐,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你们真的是要杀狗啊。”
黑白嘤嘤两声,唐宁怕它叫,冲它解释:“是你爸爸妈妈杀我这个单身狗!”
感受到狗头重新趴回小腿间,冬至眼皮发重。
“现在几点了?”
帘子外亮起白光,是唐宁打开手机在看时间。
“快凌晨一点半了,怎么啦?”
“没事,”冬至在萧期怀里缩紧,气息喷洒在他胸口,酥酥麻麻的:“我要睡觉了,晚安!”
唐宁翻了个身把毯子蒙过头顶:“阿楚晚安!”
“晚安安。”萧期声音压低,富有磁性的在她耳边响起:“老婆。”
真好。
终于可以……不用在他生日这天死去。
冬至可不想未来的几十年萧期先过完自己的生日,后过自己的忌日。
“汪汪汪!”黑白站起身大叫。
唐宁被惊起一身汗,好梦被扰起来开灯。
萧期睁开眼,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体温下降,他把被角掖好,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