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岌笑而不语。
程岁杪趁机摸了一下他的脸:“再说了,陆六公子长得这么俊,我又不吃亏,为何要逃啊?”
陆岌拉下他的手,“油嘴滑舌,小骗子,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这次是真的。”
程岁杪正色起来:“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陆岌眼底漾起笑意。
程岁杪道:“不过前提是,你也不会骗我。”
陆岌松开他的手,看向远处遥远的云雾:“你这话可给我挖了坑。”
“怎么说?”程岁杪凑过去问他。
“若你以后问我陆家究竟有多少家底,我又藏有多少私房钱,这些也都不能瞒你,那我的日子岂不是过得比以前还要苦?”
程岁杪气笑了:“我怎么会如此贪得无厌?”
他笑了半天,开玩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挥霍的能力了,一个陆家都堵不住我,啊?”
陆岌眉眼弯弯看向他:“那我可说不准。”
程岁杪笑了一会儿,过去抱住了陆岌的腰身。
两人依偎着一起看着这看似广阔实则狭小的皇宫,程岁杪内心感慨万千。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算不算彻底结束了,龚令慧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安心。
两人携手往下走的时候,程岁杪说起自己的顾虑:“如果不亲眼看着龚令慧丢掉性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陆岌看向他:“你是在担心隋雾?”
程岁杪没有反驳。
陆岌道:“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你屡屡怀疑他,我都要为他觉得惋惜了。”
程岁杪愣了一下,开口为自己辩驳:“隋雾是个正人君子这没得说,但你也知道,他有时候太过正直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帮你对付太后的,毕竟怎么想,他都不可能任由太后苦苦挣扎着死去啊。”
“若他知道陆弢和龚令慧合谋的一切呢?”
程岁杪呆住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毕竟程岁杪不觉得陆岌会向隋雾示弱,把自己的底牌直接交给他看。
“……那或许他会视而不见。”
陆岌弯唇道:“若我死了,以你与我的关系,你也很难逃脱,这是其一。不过你真的很了解他,他不会容许这天下换了姓氏,也不会默许太后就这么销声匿迹默默死去。所以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这是其二。二者合一,就算是自诩从无偏颇的正人君子,也得动摇一二。”
程岁杪轻轻点头:“隋雾是正直,又不是傻,原来他一早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我才是唯一知晓全情的人。”
陆岌笑了:“你是在为自己鸣不平?真是抱歉。”
说着道歉的话,却完全没有道歉的态度。
“可若是不告诉他这些,你也知道,以隋雾的牛脾气,他怎么可能配合我?”
程岁杪心里是有些不平衡,但他知道陆岌所想是对的。
隋雾心里有一杆秤,若想让他真心投靠,就得以真心换真心才行。
程岁杪还记挂着另一件事:“事已至此,隋雾和丰家小姐的亲事还要照常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