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看着一步步逼近她的男人,这是四年以来,男人第一次朝她迈进一步,而她却不断后退。
因为男人身上的臭气让她无法忍受,她拼命的捂着嘴想止住呕吐。
她一直都很想靠近他,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她却被他身上的臭味熏得忍不住想吐。
“怎么怕了?你不是说我不近人情,一直想让我给你一次靠近我的机会吗?”
战云洲冰寒的声音,似是有冷意从四面八方传来,刺的顾眠骨髓生寒。
“……”
顾眠胃里阵阵翻涌,压根不敢张嘴,在今天之前,她确实是很想靠近他。
可是以前这个男人总是用阴鸷的眼神,很凶很凶的瞪着她,吓得肝胆颤抖,从此她不敢正眼看他。
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人也一样,战云洲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想征服他。
今天男人第一次主动,让顾眠鼓起勇气看向他,“天啊!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满脸污垢还不够恶心吗?
就连下巴胡渣都格外的凌乱,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上面的补丁十眼都数不清。
记忆中那个眉目虽然透着阴狠,浑身也透着丧气,看她的眼神更是露出慑人的寒意。
但是怎么看怎么俊,就像书上描写的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四年前那一眼让她芳心暗许,魂牵梦绕,她总是梦想着嫁给他。
可如今这一眼,却让顾眠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窖,别说嫁给他,多看一眼,她都嫌辣眼。
一股无力感从心脏处蔓延,顾眠不甘心的问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顾眠见战云洲不回答她的话,她越发愤怒的问道:“早知道你已面目全非……我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费四年的时间?”
“现在怪我?我可是每次都喊你滚!”战云洲的话似刀般一刻不歇的朝她心脏刺去。
有红意渐渐爬到了她的眼眶,顾眠忽视了那难熬的窒息感。
她眨也不眨的盯着战云洲,“你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我为什么要故意?我每天不停歇的干活,却吃不饱,穿不暖,没死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战云洲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顾眠说话,他没有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但他不是为了顾眠,而是因为叶思然,他企图让她心软,多看他一眼。
意气风发的他遭遇亲妈的遗弃,他妈那个姘头的压迫,让他死不了也活不好,一直被绝望笼罩。
如果杀人不犯法,他恐怕会直接把他亲妈那对烂人的脑袋拧下来。
要不是遇到叶思然,他后半辈子将不会再有喜与悲,就像行尸走肉的过完余生。
顾眠被战云洲身上的臭味熏得怀疑人生,又被他的样子吓得肝胆俱裂。
她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吐得天昏地暗,吐得胃里再也没东西可吐,就连胆水都吐光了。
呕吐声惊醒了思索的战云洲,他再也没心情逗弄顾眠,立马后退数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狗皮膏药都受不了他身上的臭味,他得赶紧去河里洗干净身上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