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挽不经意间和陆元祯对视上,对方酒后情迷,夹杂着帝王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自打张怀礼大人被杖毙后,沈宁挽对这个九五至尊便是越发厌恶了。
“看来陛下是专门来寻皇后的。”沈宁挽后退一步,“既如此,臣妾便不好打扰了,先行告退。”
苏睛雪伸手扯了扯沈宁挽的衣袖,皱着眉头。
沈宁挽说罢,只是转身离去。
“姑娘何必如此匆忙,司徒逸他如今还在殿中和大臣们商讨事宜,便先在皇后宫中歇着吧。”
陆元祯快步走上前,情不自禁地抬手按住沈宁挽的薄肩。
沈宁挽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一缩,不可置信转过头:“陛下,还有何事?”
苏睛雪也是瞳孔震惊,捂着张大的嘴巴:“陛下方才竟然唤她姑娘?”
沈宁挽到底是王妃,也是嫁为人妇,姑娘这词是万不可落到她头上的。
陆元祯头脑发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尴尬的收回手:“朕只不过是一时情急。”
“况且,朕可未曾听说过司徒逸与你有三媒六聘之礼,想必还未无结发夫妻之实吧。”陆元祯重整帝王威严,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沈宁挽。
苏睛雪还想说话,就被陆元祯怒视了回去。
沈宁挽只是淡定作揖:“南疆之地向来没有中原这般繁琐的礼节,若论南疆的说话,臣妾如今便是名正言顺的南疆王妃。可陛下方才此言,实属让臣妾心慌。”
言外之意就是,陆元祯他并没有把南疆当成大朔的国土。
“咳,咳…”陆元祯转过头清了两下嗓子,“朕不过也是想敲打一下司徒逸,成亲是女儿家的头等大事,身为南疆王室,总不能失了体面。”
陆元祯违心地说出这番话,毕竟他根本就不想沈宁挽嫁给司徒逸。
“承蒙陛下爱戴,臣妾与王爷定不会丢了我大朔的颜面,必定会在京城风风光光的举办一场婚礼。”
沈宁挽眉眼含笑,眼底透着深渊。
陆元祯听得心头一缩,他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瞪了沈宁挽一眼。
可对方只是无辜地眨眼。
少女的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神色平静,温柔祥和。
饶是陆元祯这样的帝王,也情难自拔,他巴不得现在就把沈宁挽据为己有。
“够了!”陆元祯怒音很重,“你说这话,反倒像是朕在故意逼你和南疆王似的!”
沈宁挽假惺惺地低头:“臣妾不敢。”
君王面对臣妻,只有边界感和克制。
双方本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人。
可自从上次一见,陆元祯便夜夜都会梦到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在御花园里的高谈阔论。
辗转反侧,寐不能安。
“朕可不信你有什么不敢的!”陆元祯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她,“我听说霍行将好像在这宫中出现过,如今他人在哪啊。”
苏睛雪是个十足的戏精,她脖子一缩,摆摆手,左顾右盼。
用着一种十分滑稽的语气:“霍将军?他一个将军怎会来到我坤宁宫,哪啊?我没看到呀。”
两旁的宫女甚至都忍不住发笑。
“还请陛下明鉴。”沈宁挽欠身,“臣妾与皇后娘娘在坤宁宫中待了一整天,别说是霍将军了,连只小猫小狗都没遇到过。”
陆元祯一副吃瘪的表情,他也是听宫中侍卫报告称隐约看了霍行将的身影。
霍行将骁勇善战,双亲早死,族人早已在边疆驻扎,对于帝王权术来说,这种了无牵挂的人,完全是个领兵打仗的不二之选。
同苏睛雪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所以他压根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可能便是侍卫看错了。”
陆元祯见无法扳回一局,心里生满了愤怒,转而道:“可南疆王妃数次对朕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朕可是要罚!”
沈宁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皇帝老登真是不好搞。
她颤颤点头,不假思索地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按在地面,大声道:“臣妾之于陛下,定是万分尊敬的,方才说话未曾有半分逾矩,还请陛下拿出真凭实据来。”
“是啊,晚娘她又有何错?”苏睛雪在旁边大声求情。
“谁说话让朕不高兴,那边是出言不逊,朕自己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