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醍醐灌顶的那一刻,浑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终于发现,其实卑鄙的一直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明明是他出轨三年被迟粒粒发觉,她怎么对他都不为过,可是他却对她动了杀心。
沈铭杰亦是,他明明就从高中就开始帮他,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顾沉龌龊的试图一直拿别人的事掩盖自己的丑陋,如今沈铭杰将他那些遮羞布抹去,他只能一丝不挂地出现。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无耻。
顾沉的神思竟有些恍惚起来,他看向沈铭杰和迟粒粒,像是不敢他们受的伤是自己所为。
他现在的神情如一个未出世的小孩,丑恶过后,便只剩下了懵懂。
沈铭杰没再看顾沉,他自己因失血过多,嘴唇开始逐渐苍白,面色难看,渐渐使不上力气。
他看了眼怀中的迟粒粒,咬紧嘴唇,见她已经昏迷,心口一痛,犹自强撑着没有撤回手。
此时,救护车的声音和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铭杰这才敢松了一口气,他艰难地扯起唇角,俯身在迟粒粒耳畔轻声道:“粒粒,咱们你没事了……”
刚刚和顾沉的对话已经损耗他太多元气,说完最后这句话,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迟粒粒睁眼,入目便是一阵刺目的白。
她有一瞬间的陌生,脑海中迅速闪过了顾沉的脸。
她目露惊恐,急忙起身,很快被迟母阻拦下。
“你才醒,小心点。”
说着她满脸心疼地摇起病床,拿了水杯给她:“你昏迷6天了,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