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察哈尔后仰,靠近椅子里,手指交叠放在身前,“林鸿礼烂命一条,这就想跟我扯平?”
“那可汗的意思是……”
察哈尔眯了眯眼,勾起一边嘴角,“让皇帝来阵前自刎谢罪,否则……一律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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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充斥着丹药烧制的气味,炼丹飘出的袅袅烟雾笼罩在大殿内,像化不开的乌云。
“混账!”
南荀帝脸颊凹陷,面色青灰,他此刻双目瞪得溜圆,怒极拍桌。
“那察哈尔真这么说?”
贺阳德跪在殿内,头抵着手背,不敢接话。
南荀帝背着手来回踱步,手指几番在人群里指指点点,却气结到说不出话。
“对了,林鸿礼之前搞出来的那批火铳呢?不是说可以百米之外取人性命吗?快去拿来,给朕杀了察哈尔!”
“陛下,”贺阳德抬头道,“那批火铳数量不多,且未经实战,实际效果如何尚未可知,况且……”
贺阳德小心地看了眼南荀帝的脸色,艰难道:“对于目前兵临城下的大军来说,这恐怕也是……螳臂当车啊。”
“废物!一群废物!”
桌上的文书纸笔被南荀帝砸了一地。
南国气数已尽,这个想法横亘在所有人心头。
“周天师呢,去叫周天师来!”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这时候了皇帝还在痴迷炼丹,做着劳什子长生不老的美梦。
不多时,太监带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道士走了进来,他留着寸长的胡须,拿着一柄浮尘,细长的眼睛总是左右乱瞟,看着就是一副心术不正的样子。
“周天师,”南荀帝急切地走下来拉住他,“朕的仙丹炼得怎么样了?”
“陛下莫急,小道近日昼夜不休,反复试验,现下距离大功告成只差最后一味药引。”道士甩了甩手里的浮尘,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皇帝看到了希望,发昏的瞳孔闪出异样的神采,“什么药引?你说,我这就让人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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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又缩回壳子里了。”阿娜日擦拭着自已的佩刀,表情十分不耐烦。
她还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对方步步退缩,偶尔试探,但就是不正面迎战,偏偏这城墙又高又厚,还隔着护城河,强攻风险太大,只能这么耗着。
阿吉那想了想,提议道:“可汗,不如让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潜进去。”
察哈尔摇头,“你一个异域人,想骗开城门不太现实。”
邑州已被围困半月,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但没想到南荀帝竟真就撒手不管,对于抗议的人们反而是让人严防死守,武力镇压。
每晚都有绝望的百姓在城门边哀嚎,凄厉的哭声穿透厚重的城墙,听得人心有戚戚。
战局陷入僵持,几人同时叹了口气。
“报!”
斥候跑进帐子里,对着察哈尔沉声道:“城郊处发现一支可疑队伍,已被我们的人拦下,等候可汗发落。”
察哈尔拧起眉毛,“什么队伍?”
“是……”斥候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群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