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言一连昏昏沉沉地躺了多日。
“咳……”反复被胃液腐蚀过的嗓子有些刺痛,林嘉言闷闷地咳了几声。
卧室里一片漆黑,外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是都兰和察哈尔。
“说什么傻话!”都兰站起身,压低了声音,“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万不能让言言听见了。”
“若真的这样下去,我到她面前也是一样说。”察哈尔梗着脖子犟嘴。
都兰看他不似说气话,拧眉训斥道:“怀孕生子哪有不辛苦的,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别的女人我管不了,反正这个孩子我不要。”
“你……”都兰气得抬手准备打他,两人同时听到屋里传来些动静。察哈尔迅速起身冲了进去。
“阿苏……咳……咳咳……”
察哈尔冲到里间,扶住了趴在床边的林嘉言。
“还想吐?”
林嘉言摇摇头,嗓音沙哑,“咳……你去哪儿了?”
“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在这儿。”察哈尔给她披上外衣,扶着她坐起。
都兰也走了进来,点燃烛火,让屋里亮堂了起来,“言言,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
喝了这些天的安胎药起了作用,肚子已经不痛了。那反复折磨自已的呕意也消散了不少。
“那就好,”都兰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手,“受苦了孩子。”
林嘉言手按住自已的肚子,很难想象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察哈尔面色凝重,正欲开口,“言言,我……”
被都兰出声打断,“言言饿不饿?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马上去做。”
多日没进食,林嘉言满嘴都是药汁的草腥味,她思索了一下,抬头看着察哈尔,“我想吃面了。”
“就吃面?”都兰一脸担忧,“我让人煲了幽兰鹿骨汤还有鸽蛋羹,要不要吃一点?”
林嘉言摇了摇头,她现在就想吃察哈尔下的那碗面。
“我这就去。”察哈尔摸了摸她的脸,起身出去了。
“言言,”察哈尔走后都兰挪到了她身边,看她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担忧道,“还是不舒服吗?还在痛?”
林嘉言抬起头,对上都兰担忧的目光,她扯了扯嘴角,“不痛了,我只是觉得很神奇。”
“是啊,孕育生命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一颗种子在身体里发芽,长大,最后变成一个会哇哇大哭的奶娃娃。”
“好悬,我都没想到是有了,这些天还去骑马射箭,还……”林嘉言突然红着脸不说了。
都兰了然一笑,“没事的,察哈尔的孩子没这么脆弱。以后你们同房当心着点就好了。”